宇文縉慢悠悠朝清風殿走回去,今日的事情太?多,他心情有些複雜。
本?覺著中秋之後肯定稍加輕鬆一點,但顯然,半分輕鬆都?沒有,倒是多了些別的事。
到達清風殿時,無月在院中,在她身邊不遠處蹲著一個小孩兒,手裡拿著一個撥浪鼓,正輕輕的搖著。
宇文縉愣了愣,隨即大步走過去。
無月見?到他,先行禮:「陛下。」
宇文縉笑著點了點頭,而後看?向蹲在地上?玩撥浪鼓的小孩兒,神色略有急迫。他笑了下:「那就是……」
「是,」無月點頭:「但是……」
「但是什麼?」
無月從衣袖中抽出一封信來,遞到宇文縉跟前:「這是這小孩兒的母親讓我轉交給您的信。她人……實在抱歉,我來不及阻止她自?盡。」
「自?盡?」宇文縉眼神震驚,一時間忘記要去接無月手中的信。
「她說她的身份卑微,不想成為這個孩子日後的負累,其餘的,她想要和?您說的,都?在信里了。」
宇文縉一愣,負累……
她是孩子的母親,怎麼會是孩子的負累?怎麼會是……呢……
宇文縉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在走二?夫人的逼迫下毫不猶豫吃下毒-藥,難道也是因為……
他抿了下唇,緩了緩神後才?從無月手中拿過那封信,手上?動作莫名有些急促的拆開來看?。
眼珠子上?下滑動,很快便將那封本?就不算長的信看?完了。
宇文縉將信收回信封內,忍不住發出一聲無奈又沉重的嘆息,而後看?向旁邊的小孩兒。
他朝那個小孩兒走過去,而後在他身前半蹲下。
小孩兒察覺到有人靠近,小心翼翼抬起頭來看?了看?。但他並?不認識宇文縉,很快又將腦袋低下去了,繼續玩著手裡那個看?起來有些舊了的撥浪鼓。
宇文縉笑了下,聲音柔和?:「你叫霽兒,對嗎?」
小孩兒輕輕點了下頭:「嗯。」
宇文縉道:「朕叫宇文縉,從現在開始,便是你的父親了,你隨朕姓,姓宇文,叫宇文霽。記住了嗎?」
小孩兒愣了愣,眼神有些茫然著抬起頭來:「你……你真的是我父親嗎?」
「以前也許不是,但現在開始,是了。」
「?」
宇文縉起身,伸出手將他抱了起來,小孩兒稍微掙扎了下,但見?宇文縉似乎沒有別的意思,掙扎幾下後便停下了。
他靠在宇文縉肩膀上?,模樣有些頹廢,手裡依舊緊緊攥著那個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