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冲上去,只会给陛下徒增烦恼而已——那不是我们能够对抗和抵御的可怕威能,若你闯进去,陛下恐怕还要耗费心神来保护你。”镇元子拉着姬天明的手腕,摇头开口。
此话一出,姬天明浑身僵硬。
他当然明白镇元子所说的一切都为真,但他无法接受。
亦或者说,张百忍还有镇元子同样不能接受。
已经是帝主的他们,已经是至强者的他们,竟然……会成为累赘。
不甘!
无力!
愤懑!
一时间笼罩了他们的心头。
而另一边,古仙王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以他如今的力量来说,哪怕因为那股恐怖的神秘意志,无法从权柄的层面上直接抹除眼前的三界大军。
但只要他想的话,凭借单纯的力量的碾压也能够轻松的将其毁灭。
可他并没有急着那样做,他只是看向这茫茫无尽的三界大军,眼中流露出一抹残忍之色:“来了啊?来得好,来得及时。”
顿了顿,他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从混沌与污秽当中冲出来的三界大军,嘴角勾起,开口道:“——毕竟重头戏的观众,那自然是越多越好啊,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吧,看着你们的希望破灭,看着你们的陛下身死!”
镇元子等人怒斥反驳,但古仙王对于这个曾经纠缠了很久的敌人,置若罔闻。
——如今的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了。
局势就这般诡异的僵持了下来,三界大军心头充满了焦急和忧愁,但在这满心担忧当中却又有一缕几乎渺茫的“希望”。
希望余琛能够再度创造“奇迹”。
从那堪称绝望的处境中,逆风翻盘!
——尽管他们知道这是如何的天方夜谭。
而另一边,古仙王则残忍而冷酷的注视这一切,等待着,等待着余琛的破灭和身死,然后再将整个所谓的三界大军完全摧毁。
可以说在这一刻,无论是敌是友,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那被隔绝的圆球天地的身上。
亦或者说,集中在那遭到整个世界排斥和碾压的余琛身上。
那无尽的攻伐隔绝了一切的声音和信息的传递。
所以如今的余琛完全无法知晓外界究竟生了什么,他深陷于无边无际的恐怖攻势当中,就好像身处于那狂风暴雨席卷的汪洋海面之上。
但诡异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惊慌之色,依旧平淡从容。
他任由那无尽的空间之力像是刀削斧砍一般切割在他的身上,还有那茫茫的岁月时间通过种种方式磨灭他的生机,以及无穷无尽的混沌和污秽化作的刀剑要斩断他的头颅,亦或是天地万道所化成无尽天灾,意图将他毁灭而去……
他就站在这所有一切攻势之中,不动如山。
可毕竟是整个世界倾尽而来的力量,哪怕是余琛,也感受到了一丝压力和威胁。
——亦或者说,是作为一抹投影存在的人形的余琛,有些许承受不住这般可怕的攻势了。
“没办法了……”
他叹了口气,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那样。
——先前,在作为太初世界的创造主的黄镯交给余琛真正的世界的战斗方法时,曾经嘱咐过他,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在真正面对心魔黄镯之前,太早暴露新世界的存在。
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到时候就可以打一个出其不意,胜算更高。
所以先前一路冲杀而来,余琛从来没有动用过任何新世界的力量,纯粹是依靠可怕的单纯的极致力量,一路横推。
而在他的预想当中,无论是面对古仙王还是面对太初,都可以用那反世之力将其彻底摧毁。
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切总是充满了意外。
他没有想到古仙王会将夏帝等至强者们当做人质,逼迫他暂时放弃了那黄金之镯。
从而要以自身之力,面对一切威胁。
先前和那古仙王对拼的时候,他还能够游刃有余;但现在,似乎已经不太行了,因为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古仙王,而是整个太初世界除了三界以外所有一切的排斥和碾压。
在那般无穷的攻势之下,他终究是不能硬扛下来,这一抹投影的身躯,已经崩裂出密密麻麻的裂纹,凄惨无比,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