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灿的眼眶有些发热,大哥待他一如往昔,还是熟悉的感觉。
他闷闷道:“大哥瞎说!才没有!没瘦,也不丑!”
“哟哟哟!”云烨嘴欠得很,捏着弟弟的脸嘲笑道:“怎么还掉小金豆了?还不快给二公子拿个盆来接着,能卖不少钱呢。”
云灿拍开了哥哥的手,气鼓鼓的瞪他!
云烨哈哈大笑,纪云欢打了一下他的胳膊,骂道:“别胡闹!好不容易哄好了,你又把人逗哭了,哪有当哥哥的样子!难怪人家嫌弃你,都不乐意见你!”
“骆御医说灿儿体内的毒已经全部解了,身体也没有大碍,若是不想去书院,我便请个先生回来教你,不能耽误了功课。”
云灿抹了抹眼泪,“我明日就去书院,免得大哥又笑话我!”
云烨满意极了,“这样才乖,要是有人欺负你,千万别憋着,回来跟大哥说,我收拾他们!”
次日,云霆从军营里回来,听闻云灿去了书院,也十分欣慰,国公爷一高兴,又是一大波赏赐送到了裕华院。
云烨不满的嘀咕道:“怎么都是给你的,我就没有?他偏心幼子,偏心儿媳妇,反正我就是根草呗!”
纪云欢捧着一匣子硕大的珍珠,笑得眉眼弯弯,这些日子她都哄腻了,她发现云烨这人就是得寸进尺,不哄还好,稍微哄一哄就闹起来没完了!
“你就作吧!有本事去跟国公爷撒娇啊,在我面前撒娇有什么用?这玉珏难道不是给你的?这么大一块,我戴着也不像话,国公爷好面子,你还非要他说这么清楚,得了好东西就偷着乐吧!”
云烨靠在纪云欢身上哼哼唧唧,“你不知道他有多烦人,我难得上进一回给圣上写个折子,他不帮着就算了,还挑我的毛病!我们俩哪里像是父子,仇人还差不多!”
纪云欢很是无奈,父子两人互相抬杠了十来年,压根就改不了,反正也无伤大雅,随他们吵去吧。
过日子可不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
岁末,纪云欢的肚子越发显怀了,她便鲜少出府,安安心心的在府中养胎。
上京城里的局势越发紧张,皇帝偶感风寒,却没有令太子监国,只是让三省之首共商国事,三省之中隐隐以尚书令为首,皇帝令御史台监察百官,制衡尚书令。
朝堂之上吵成了一锅粥,雪花似的奏章送入宫中,却杳无音信,御史台难得被圣上重用一回,跟疯狗似的到处咬人,更有老臣称病告假,不想卷入这趟浑水之中。
皇帝已经半月没有上朝,没有召见百官,没有批复奏折,甚至没有只言片语传出来,尚书令求见皇帝数日,也未得召见。
宫中隐隐传来消息,皇帝病重,昏迷不醒,恐时日无多,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上京城的百姓也感受到了不祥的气氛,连夜市都关了,入夜就落锁,闭门不出,不敢喧闹。
唯有云国公受召入宫,入夜宫门落锁尚未归家。
云烨急得团团转,想去找太子商量对策,又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太子凑在一起十分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