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雪呼啸,仿佛无数冤魂在哭嚎。
齐泰的遭遇,如同一柄悬在淮西党头顶的利剑。昔日嚣张跋扈的勋贵们,如今个个噤若寒蝉,生怕下一个被清算的就是自己。
韩国公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李善长独坐案前,指尖摩挲着一枚黑玉棋子,眼神阴晴不定。窗外风雪呼啸,仿佛无数亡魂在嘶吼。
“欧阳伦……”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冰冷如刀。
棋盘上,黑白交错,局势胶着。李善长盯着棋盘,仿佛在推演朝堂上的杀局。
齐泰的倒台,已经让淮西党人心惶惶,此时若贸然反击,只会让朱元璋更加警觉。必须先稳住阵脚,让皇帝放松警惕。
欧阳伦虽是驸马,但朝中并非没有敌人。那些清流文官,最恨的就是这种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权贵。若能挑动他们与欧阳伦相争……
欧阳伦最大的倚仗,无非是皇帝的信任。若能让朱元璋对他起疑……
李善长缓缓落子,黑棋“啪”地一声,截断白棋大龙。
“棋局已定。”他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
——
李善长一反常态,主动出列,恭敬行礼:“陛下,老臣有本奏。”
朱元璋眯眼看他:“韩国公何事?”
“老臣年迈昏聩,近来深感力不从心,恳请陛下准臣……致仕还乡。”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淮西党众人脸色骤变,而欧阳伦则眉头微皱,心中警觉——李善长这老狐狸,绝不可能轻易认输!
朱元璋沉默片刻,忽然大笑:“韩国公乃国之柱石,岂能轻言致仕?此事休要再提!”
李善长伏地叩,老泪纵横:“陛下隆恩,老臣……愧不敢当!”
这一招以退为进,既麻痹了皇帝,又让欧阳伦摸不清虚实。
下朝后,李善长“偶遇”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瑛。
“陈大人,近日可好?”李善长笑容温和,仿佛只是寒暄。
陈瑛拱手:“托国公的福,尚可。”
李善长叹息一声:“唉,如今朝中风气,愈令人忧心啊……”
陈瑛目光一闪:“国公何出此言?”
“欧阳驸马年轻气盛,虽才干出众,但行事未免……过于跋扈。”李善长摇头,“齐泰虽有罪,但贬为铁路监理,实在有辱斯文。长此以往,只怕寒了天下士子之心啊……”
陈瑛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李善长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陈大人乃清流领袖,当以匡正朝纲为己任啊……”
短短几句话,便让陈瑛对欧阳伦心生不满。
几日后,一封密折悄然送入宫中。
朱元璋展开一看,竟是弹劾欧阳伦“结党营私、擅权干政”的奏章,署名是几位素有声望的清流官员。
老皇帝眉头紧锁,心中疑云渐起。
与此同时,市井间突然流传起一则谣言——
“听说欧阳驸马在铁路衙门安插亲信,连陛下批的银子都敢克扣……”
“嘘!小声点!人家是驸马爷,谁敢查他?”
谣言如野火蔓延,最终传入朱元璋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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