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中,他们三个都说要竞争首席的位置,陆浮却说他没兴趣,采访结束后,陆浮真的赢得了首席之位,而信誓旦旦的他们则一个比一个惨。
成煊中毒、齐之裕折了一条腿,他被打得毁容。
首席是一名来自五等星的Beta,他就这么突然的闯进了门阀的势力范畴,将所有人得罪一遍后全身而退。
比赛结束后的庆功宴,时旭一生参加过很多晚宴,每一个都不太平,譬如齐列的生日会,那晚齐家死了一个孩子,而今晚也是如此。
齐之裕被简焕白打了个半死。
时旭远远的看着人群中心的少年,微微挑起唇,“首席…”
那人的名字在舌尖滞留了许久,却始终没能念出来。
嫉妒是一团流动的污泥,脚踩进去、手伸进去,哪怕将整个身体陷进去,也摸不到任何东西。
每和陆浮多接触一次,时旭的嫉妒就积压的越重,但你要是叫他远离陆浮,他又不愿意了。
“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交易。”
说出这话的时候,时旭在想什么呢?
陆浮不接受,他会不爽。
陆浮接受,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矛盾的心理将时旭撕扯成一片片拼图,就在Alpha慌乱的将自己重新拼凑起来时,一只冷白的手拿走了最重要的那块。
我弄丢了什么?
时旭定定的看着陆浮的背影,虚浮在脸上的笑容显得苍白无力。
是你拿走的吗?
属于时旭的一部分,时时刻刻牵挂在陆浮身上。
所有和陆浮有关的事他都要插一脚,他放任看不见的污泥占据这具身体,甚至自己都一无所知。
谢为祯的葬礼上,时旭第一次被迫直面嫉妒。
易感期的突然到来撕毁了Alpha虚伪的假面,他无法像以前一样准确控制自己的情绪,像海浪中的一叶孤舟般上下颠簸。
时旭突然有点想哭,他知道这是易感期导致的情绪起伏,但嫉妒和怨怼无孔不入,像是粘稠的墨汁染黑了他的心脏。
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将Alpha卑劣的情绪堵在血管里。
谢为祯要是能早点或者晚点死就好了,为什么要让他丢脸?
丢掉成煊给的信息素抑制剂,时旭走进了茫茫大雨之中,易感期提高了他的敏锐度,也降低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沿着血腥味一路寻找的时间里,时旭已经猜到了无数可能。
齐之裕。
又是齐之裕。
铺天盖地的大雨中,陆浮吻着跪地的齐之裕,而他只能躲在墙后偷看。
多么相似的一幕。
时旭又一次想,要是能杀了齐之裕就好了。
但很快,他发现仅仅杀了齐之裕是不够的。
陆浮就像黑夜中的吸虫灯,卑劣的虫子们晕头转向的飞了过去,在笼子里互相撕咬,打得不可开交。
时旭比他们还要低一等。
他甚至飞不进去。
时旭没有翅膀,他是蜷缩在虫茧里的一团组织,做着破茧的美梦。
当他跌跌撞撞的从茧里爬出来的时候,笼子里已经虫满为患,没有他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