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可以忍受,他甚至觉得这感觉有一点新奇、有一点舒服……
为什么她就可以呢?
阿飞不知道。
人做梦时,似乎都是混混沌沌的,许多事情与现实之间的违和感是那么的强烈……可他偏偏就意识不到,在梦里,他似乎都已忘记了乔茜是谁、他的小姨是谁。
他只瞧见了她望向他的眼神。
他只听见了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她道:“少侠救命之人,乔乔没齿难忘……愿以身相许,以报恩情。”
篝火中燃烧的木柴忽然爆开了火星!
少年人的喉结浑然极不自然、极快速地滚了一滚,好似咽喉之中忽然咽下了什么滚烫而粘稠的汤水一样,而他的身子之上,也突然生出了一种激动的反应!
原来,只是一句话,就能引得他生出这样的变化。
以身相许……
他似乎有点懵懵懂懂的,不大明白这文绉绉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大脑之中的确有些隐隐约约的印象,有人给他解释过、解释过什么叫“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就是要嫁给你做老婆咯。
那个人是这样说的。
阿飞:“!!”
阿飞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了很多场面,春日的池水之中,有交颈的鸳鸯在互相梳理着脖颈上的绒毛,他还见过群狼……公头狼与母头狼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在交尾的季节里,它们……它们……
一股无名的火焰,在瞬间袭击了阿飞!
那是一股焦灼而甜蜜的火焰,就这么灼烧着他的全身,像是被雷电击中的木头一样,细小的火星正顺着他体内的每一根经络、每一寸神经疯狂跃动游走!
这可怕的感觉,正顺着他的脊背一路上蹿,一直蹿到头顶,令他只觉得头皮都在阵阵发麻。
而另一路的火焰则是一路往下,他忽然觉得腰腹部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缩紧了,正在一抽一抽地痛着……一种莫名的、焦灼的、却无法发泄的奇怪感觉在他的皮肤下一胀一胀……
阿飞霍然睁开了眼!
他自这春夜的梦里惊醒,整个人都好似是从水池里被捞出来的,汗津津的,他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着,重重的、急促的;他的心脏也在咚咚咚的狂跳,只令他一时之间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那剧烈的心跳声。
随即,他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重重的呼吸声。
而他的……而他的腰腹部,已有什么极坚硬的东西……
阿飞汗津津地躺在榻上,一时之间竟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半晌,他才想到……
他在梦里梦到的那个人是乔茜!
他梦见了乔茜……他梦见乔茜要对他以身相许,要、要当他的妻子……他只是因为梦见了她,浑身上下就生出了如此剧烈的反应!
他梦到了自己的小……小……算了实在不想提。
他竟对她有这样肮脏龌龊的想法么?!
一瞬间,阿飞竟如遭雷击!
他的身上,那种焦灼而无法释放的奇异感觉还在游走着,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肌肉一阵阵地抽搐着、紧缩着,泛起了极为古怪的酸涩感,而在那酸涩的感觉中,他又分明品到了一种细小的快乐。
他想要闭上眼睛。
他想要多想一想、再多想一想乔茜……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当然不是完全懵懂的,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肌肉已一团团的生长起来,喉结也已自脖颈的皮肉下凸起,他们的精神还未完全成熟,但身体已来到了最血气方刚、最容易激动的时候了。
情人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们激动到发抖!
阿飞当然也有过这样的冲动。
他也没有什么羞耻心……一个山林里长大的孩子,不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道德枷锁,他并不是没见过伏在母狼身上的公狼,他也知道这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