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能闹了。
拿捏着一点问题,闹成了如泰山崩塌。
陆念身边的嬷嬷,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敢说,前脚关门,这嬷嬷后脚能闹得左邻右舍家家开着大门围在一起看热闹。
两厢僵持,进退维谷的根本就是他们文寿伯府。
“就问她要多少银钱!”文寿伯世子道。
“大哥你真要给她?”
文寿伯世子道:“十几只鸡,能多贵?能贵过我们文寿伯府的脸面?”
姐妹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了。
文寿伯夫人却不肯吃这个亏。
她对羽毛的畏惧是与生俱来的,深深印刻在骨子里。
那么多鸡乱扑腾的场面,她一回想起来就头皮发麻,她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吓人的场面!
以至于这几日夜里噩梦不断,梦里都是咯咯哒的尖锐叫声。
“怎么就问我们要银钱?”文寿伯夫人道,“于家难道没份?”
脸面,在广客来门前闹起来时就已经丢了个干净!
她不缺这点银钱,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文寿伯世子见她坚持,倒也没有与她反着来,只交代了老管事几句。
老管事应下来,出去应付闻嬷嬷:“多少银钱?”
闻嬷嬷清了清嗓子。
活鸡价钱多少,因着鸡乱扑腾、耽搁了后续生意又要补偿多少,总归一笔笔账算得明明白白。
老管事又道:“请问,这笔账,广客来和于家收了吗?”
“收了,”闻嬷嬷一副理所应当、童叟无欺的口吻道,“我们公道得很,贵府和于家对半开。
于家离酒肆近,是我们姑娘亲自去收的,昨儿就拿回来了。
今日姑娘不得空,让我来走这一趟。
实在是抽不开身,看起来是厚此薄彼了些。
不过我们姑娘是体面人,做事周全,为了表达没有亲自登门的歉意,让我捎了盒子点心来。”
说到这里,等候在一旁的车把式从车厢里取出一食盒,交给闻嬷嬷。
闻嬷嬷笑眯眯地:“我们姑娘亲手做的。”
老管事大手一挥给银票,皮笑肉不笑道:“这就不必了。”
闻嬷嬷只当听不见。
这点鸡钱,可有无可的,点心才是她来一趟的“重中之重”。
,!
她打开了食盒,露出其中装着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