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的练习,总共只进过一个球,还是秦煜时握着他的手教他打出去的。
这东西实在太考验人的耐心,纪斐言今晚心情浮躁,以至于打出去的球多少有些急了。
顾燃那边算着时间到了,迈开步子走过来:「怎么样了秦导,可以开始了吗?」
秦煜时侧过头看向纪斐言:「可以吗?」
纪斐言点头:「试试吧。」
他与对方都是初学,时间到了,上场很公平。
江忱那边先打,一个红球打偏,之后紧跟着打彩球。
他打的是蓝球,这一回击球的力道和方位控制得相当精准,直进5分。
到了纪斐言,一击红球进袋,彩球却偏离了方向,分数暂时落后。
纪斐言打得很冷静,第三轮便以一个黑球追评了比分,然而打到最后一颗球时,却因为分神而意外错失一分。
输了。
顾燃缓缓直起身,挑衅似的看向秦煜时:「如何?」
「抱歉,秦导。」纪斐言知道是自己失误了。
和秦煜时住了那么久,他深知秦煜时打斯诺克的水平有多高,甚至书房的玻璃柜有专门一层用来陈列比赛的奖杯,没想到今天却因为他输了面子。
那一刻身体紧贴的温度伴着耳边滚烫的气息扰乱他的心神,让他手中的球杆也错判了方向。
秦煜时却没放在心上,甚至对他的抱歉颇感无奈:「道歉做什么?只是一次比赛而已,输赢都很正常,我又没怪你。」
他抬眸睨向对面的顾燃,眼底掠过一抹冰寒:「想给我报仇的话,下回再赢回来就是。」
顾燃听出了端倪,故意调侃道:「秦导想常常带朋友来这里放松心情,竟然还需要用我做理由,这可不像是秦导处事的风格啊?」
「顾燃,」江忱放下球杆,适时制止了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不要乱说话。」
秦煜时眯起眼睛:「顾燃,你谈恋爱全靠一张嘴吗?江忱你怎么受得了他的?」
江忱唇边扬了抹淡笑:「受不了,但是能治他。」
「喂,」顾燃眉头微微蹙起,对他帮着外人感到不满,「你怎么帮外人说话?」
江忱修长的手指勾过他的领带,贴近他脸侧,与他耳鬓厮磨:「少羼和别人家家事,知道么?」
顾燃眉梢轻轻挑起,旁若无人地与他调着情:「你亲我一口,我就勉强听你的话。」
「闹腾。」
江忱深知顾燃的脾气,松开攥着他领带的手,未再理会,走到纪斐言面前,温柔地解释道:「不用在意,他就这脾气。其实刚才我也不过侥幸,下回可就未必是我赢了。」
两人虽拌着嘴,一言一行间却都充斥着对对方的爱意,平淡而又自然地相处着,胜过无数热恋的瞬间,令旁观者羡艳。
纪斐言稍稍用力,和他握了手:「期待下次的交手。」
江忱轻微颔首:「我拭目以待。」
冰凉的指腹在他腰间打着转,微妙的战栗自指尖蔓延到全身,如同电流一般带去酥麻的震颤。
「做了这么多次,身体还这么敏感……」秦煜时一边在他耳边低喃,一边亲吻他的身体,分明能感觉到身体的主人同样的渴望,偏偏又故意吊着他,纪斐言知道,这是在要求他回应了。秦煜时喜欢他主动,惩罚他时尤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