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务处副处长袁启峰畏罪自杀”,单拿出哪个词都是爆炸性新闻,报刊架被一扫而空,一时间安城最高的两座大楼内议论纷纷。
相比警署的愁云,icac一扫阴霾,寸头男捧着杯咖啡,语气轻快,“李sir。”
却见对方一脸阴沉,寸头男讪讪收回咖啡,搞不懂李崇明阴晴不定的脾气。
“畏罪自杀”,自杀便和icac无关,避免被问责,但又有点关系,“畏罪”两字就用得很妙,因恐惧icac掌握的铁证,明明还没定罪人就先吓死了,连副处长都尚且如此,可见icac百毒不侵,名不虚传。
李崇明冷哼一声,不愧是宋文柏,求和都不走寻常路,但若想icac就此收手,那他就太天真了。
“徐主任,袁启峰……”
徐国锋手一抬,“打住。”
李崇明皱着眉,“徐主任,袁启峰的死显然另有隐情!或许和他宋文柏脱不开关系!”
徐国锋一改前日的急色,扭开保温杯,坐在办公椅上喝茶,“宋文柏停职了。”
紧锁的眉头慢慢平复,那正好,停了职更方便调查,李崇明上前一步,“这次无论您怎么阻拦我,我也不会停手了。”
徐国锋哂笑道,“你尽管放手去查。”
李崇明脸上一喜,陈耀走不通,那就从袁启峰入手,却被轻易戳破心思,“袁启峰案子已经结了,崇明,别节外生枝。”
“为什么?”
屋内沉默,又是讳莫如深的样子,任凭他怎么问都不肯透露半分,警署内部到底藏着什么,副处长的死都能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李崇明拧着眉紧紧攥着拳,徐国锋不说,那他就自己查,不止袁启峰,全部他都会查得干干净净。
酒吧不分白昼和黑夜,五光十色的灯光不停闪烁,而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有人醉生梦死,有人沉湎酒色,还有人逆境求生。
简陋杂乱的化妆间只开了镜前灯,好在补光灯亮度高,并不过分昏暗,两三个人叽叽喳喳聚在化妆镜前。
“听说了吗,枪杀周老板的人抓到了!”
常年不见白日,八卦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女人难掩兴奋,急忙问道,“真的?绿林社那伙人会怎么处理啊?”
“我哪知道。”
“哎哟,瑶姐,你和总理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没有消息啊。”
“就是就是,快告诉我们嘛。”
女人被恭维得飘飘然,不耐烦地翻个白眼,可嘴角却不可抑制地上扬,“我说了你们可别乱说。”
几人连连点头捂嘴,女人放低声音,“今晚,在游艇上,公开处刑!”
人群惊呼,对绿林社的明目张胆既惊讶又害怕,与热闹无关的冷清角落里,张怡独自坐在化妆镜前,无声攥紧了化妆包。
——————————————————————
〔1〕老窦,源自粤语发音与古代典故的结合,现今演变成“老豆”这一尊称,日常口头用语,含有对父亲的敬意,并非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