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爷突破了。
他站在慈善堂的院子里,右臂的金色毒纹已经褪去大半,但左半边头发却彻底白了,黑白分明,像是阴阳两界在他身上划了条线。
他的眼睛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温和,而是冷冰冰的,像是淬了毒的针。
子辉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他试探着叫了一声:"三爷?"
白三爷没理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泛着银光。他忽然笑了,笑得让人心里发毛。
"一针生,一针死。"他轻声念叨着,像是在回味这句话。
然后,他迈步走向院子里那些中了金蟾衾毒的伤患。
第一个倒霉的,是个蟾妖,长得歪瓜裂枣,浑身脓包,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呻吟。白三爷蹲下身,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抬手,一针扎下!
"噗——"蟾妖猛地一抽,瞪大眼睛,喉咙里挤出半声惨叫,然后就不动了。
白三爷拔出针,淡淡地说:"长得丑的,一针死。"
周围瞬间安静了。
子辉张大了嘴,鱼幽的手按在了鱼骨剑上,就连梅大管家都停下了摩挲骨铃的动作。
可白三爷像是没看见他们的反应,继续往前走。
第二个是个中年人族,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正捂着胸口喘气。他看见白三爷过来,眼里露出希冀的光:"白、白神医,救救我"
白三爷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问:"你平时做善事吗?"
那人一愣,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偶尔给乞丐施粥"
白三爷点点头,然后一针扎进他的眉心!
"好人不长命,一针死。"
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了下去。
这下子,整个慈善堂彻底炸了锅!
"白三爷疯了?!"子辉冲上去想拦,却被白三爷一个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冷得像冰,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白三爷。
第三个是个年轻的狐妖,化形得俊俏,正捂着肩膀上的金纹发抖。他看见白三爷走过来,吓得直往后缩:"别、别杀我"
白三爷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皱眉:"你耳朵太尖了,看着不顺眼。"
一针下去,狐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断了气。
就这样,白三爷在慈善堂周围走了一圈,手里的刺猬针翻飞,要么生,要么死。
救人的时候,他面无表情,下针如飞,毒素被压制,伤患捡回一条命;杀人的时候,他连理由都懒得编,轻飘飘一句"碍眼太吵鼻子歪了",就直接送人上路。
三天三夜过去,慈善堂周围数十万中毒的人族和妖族,只活下来一半。
死的那些,有的确实没救了,但更多的,只是单纯因为白三爷"看他们不爽"。
鱼幽站在角落里,手指死死攥着鱼骨剑,指甲都掐进了掌心。她看着白三爷的背影,忽然觉得陌生至极。
"他还是白三爷吗?"她低声问。
梅大管家冷笑一声:"一针生,一针死的白三爷,现在才算是名副其实。"
子辉脸色难看:"可这也太"
"太什么?"梅大管家瞥他一眼,"你以为医者就该慈悲为怀?白三爷现在才明白,生死从来不由人,他想救就救,想杀就杀,这才是真正的神医。"
子辉不说话了。
远处,白三爷站在一堆尸体中间,银针在指尖转了一圈,轻轻擦去上面的血。他抬头看了看天,嘴角勾起一抹笑。
"鱼殇生死未卜,我却在这儿杀人"他低声自语,语气里竟带着几分愉悦,"有趣。"
从现在起起,"一针生、一针死"的白三爷,彻底成了乱谷城最让人胆寒的——杀人妖医。
第四天清晨,慈善堂外的空地上已经堆满了尸体。
白三爷坐在台阶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的刺猬针。阳光照在他半边黑半边白的头发上,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