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尴尬,姜清风踌躇一番,远远地走在后面回了教室。
后面的课程崔易禾没有再出现在教室,她在医务室躺着敲打键盘,试图和林婉讨论后面不来上学的可行性。
[催什么崔:妈妈,我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想回家躺几天。]
[林:又不想上学了?]
[林:没几天就期末考了,你忍忍吧。]
[催什么崔:今天流鼻血了,现在都躺到医务室了]
[林:怎么会流鼻血,最近吃太上火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崔易禾看见林婉这条消息,心中松了一口气,添油加醋地说了些身体情况,很快林婉就开着车来接崔易禾了。
崔易禾低着头跑回教室,安静地拿起书包将东西一股脑地塞了进去,视线不敢乱移,死死锁在书包和地面上,仿佛旁边是片禁区,她连余光都不敢探出去丝毫。
简单地和姜清风交代了一句后,崔易禾背上书包,动作急促机械,埋头快步走出教室,全程没有与徐书禹的目光交汇一秒。
走出教室,崔易禾原本拉着书包发紧的手指这才松开,她回眸深深看了眼教室的方向,接着头也不回地跑出校园。
崔易禾被林婉带去医院,没有查出任何问题,但是知女莫若母,见崔易禾离开了学校却依旧表情恹恹,林婉便知道崔易禾是有心事,便允许崔易禾在家里躺了几天。
正好要准备回学校时,崔易禾又被通知崔家爷爷奶奶有事,便翘了课,直到期末考都没回去。
这天一早,崔易禾背着挎包,手中拎着好几个袋子待在崔父旁边等电梯,表情困恹恹的。
明明不上学,起的却比上学还早,她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压根没有注意电梯是从哪一层来的,直到电梯门打开,她抬眼,看见电梯里的人后,飞速低头,身体僵硬。
崔父走进电梯,朝里面站着的人打了个招呼:“书禹早啊,要去学校吗?”
“叔叔早,对,今天是期末考最后一天了。”徐书禹也看见了外面的人,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点头。
崔易禾跟着崔父的步伐走入电梯,她努力将自己的身形藏在崔父后面,祈祷徐书禹没有看见自己。
崔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揶揄地看了眼崔易禾,朝徐书禹道:“要不我送你吧,天气冷了走去上学多遭罪,正好我们家小崔也在,你们还能路上聊聊天说说话。”
崔易禾原本低着头,她察觉到崔父的视线,咬住唇瓣,眼神尴尬到不知道该看哪,直到听见崔父说了这样一番话,她似是条件反射般地开口了。
声音决绝:“不行!”
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过激,却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爷爷那边赶时间,和学校也是反方向,不顺路还是算了吧。”
徐书禹也道:“不用的叔叔,这太麻烦了。”
崔父一向尊重女儿的意见,听崔易禾这么说就知道她是不愿意了,便也没有强求,顺着徐书禹的话说了下去。
电梯上再无对话,徐书禹垂下眼皮挡住眼底的情绪,沉默着站着,崔易禾缩在角落垂着头看地,唇角耷拉。
徐书禹离开电梯后崔父便开口好奇地问了情况,毕竟上次在电梯里遇到徐书禹时崔易禾还是很积极的。
崔易禾扯了扯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二人的关系,只能敷衍几句,澄清他们的关系:“普通同学本来就没什么好送的。”
崔父见崔易禾表情不好便不再追问,林婉不在,他可镇不住崔易禾,万一崔易禾被问急了和他吵架就不好了。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崔易禾惘然若失地看着外界,手指不自主地扣着包上的金属装饰扣。
最终,她回正头,合上了眼。
电梯这次见面后,崔易禾便一直待在老宅再也没有回去过,整个寒假只和姜清风她们发过几次消息。
日月轮转,开学后便真实步入了高三下学期。
空气似乎都因时间的变化被压缩地沉重了起来,教室里弥漫着紧绷的气息,开学第一天,一班教室里不像以往那般吵闹,空气中散着油墨的气息,偶尔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以往开学第一天来学校求着抄作业的同学,竟然也一个个埋头写起了习题。
崔易禾还是没来学校,何御去找她问原因,她也只是敷衍地说了句家里有事。
崔家这几天确实是忙,且崔易禾本来就不打算高考,目前出国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林婉也没再逼着崔易禾回学校。
直到崔家的事情结束了,她才回了学校,只是次数不多,隔三差五的便请假了,老师们知道她情况特殊,也没有去管她。
崔易禾实在是不想来学校,可是待在家里林婉嫌她碍眼,说是怕她在家里玩废了,便将她扭着压来了学校。
她背着书包不情不愿地出现,有气无力地和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打完招呼后就趴着开始睡觉,同学都在认真学习,她也不好意思打扰。
课间她也很少走动,几乎只有上厕所和接水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