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骑十六人,负粮水辎重,迤逦而行,渐近虫尾岭。麒麟派袁和风,谙熟此间地貌,策马引路,一马当先。
举目望去,但见远山如黛,峰峦叠翠,蜿蜒若巨虫之尾,横亘天际,此所谓虫尾岭也。
岭上怪石峥嵘,草木繁盛,荆棘密布,崎岖难行,诚一易守难攻之险地。
袁和风引众人至岭南不远处,此处地势平坦,芳草茵茵,野花点点,竟是一方清幽雅致之所,令人心旷神怡。
袁和风遂立马横刀,为众人细述虫尾岭周围山川走势,地势脉络,众人皆凝神倾听。
东侧山势,险峻异常,崖壁陡峭,几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霄,寸草难生,唯几株苍劲松柏,扎根石缝,傲然独立。
一道清泉,自峰顶蜿蜒而下,汇于山脚,形成一泓碧潭,潭水清澈,波光潋滟,崖壁上松柏之影映于潭中,更显清幽。
西侧密林,古木参天,枝繁叶茂,幽暗深邃,令人望而生畏。
林中藤蔓交错,盘根错节,密密麻麻,遍布林间。
一条羊肠小道,蜿蜒曲折,通往虫尾岭,然道路崎岖,荆棘丛生,行走艰难,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陷入困境。
北侧山谷,地势险要,云雾缭绕,终年不散,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谷中路径曲折蜿蜒,方向难辨,谷里瘴气弥漫,毒虫出没,实乃一处凶险之地,令人望而却步。
孟云慕叹道:“不想这伙妖孽,竟寻得如此一处藏身宝地。”袁和风颔首称是:“先前听闻,这虫尾岭原是山贼啸聚之所,只是不知何时,竟成了邪月宗妖人出没之地。”祁月蓝接口道:“我姐妹二人,此番前来安成县,路遇乡民,亦曾被告知,要小心山贼劫道。”祁月晓亦道:“想来是那些山贼,仗着邪月宗之势,愈发猖獗,肆无忌惮了。”
袁和风沉吟道:“近来安成县衙门,亦是屡屡接到报案,皆言有山贼拦路抢劫,较之以往,更为频繁,可见此言非虚。”白练道:“既如此,白某便去这虫尾岭周围探查一番,也好摸清虚实。袁大侠以为,何处较为适合我等落脚?”袁和风伸手指向西南方,说道:“西南方位,草木茂盛,乱石堆叠,既可遮风挡雨,亦方便众人歇息,不失为一处安营扎寨的良选之地。”白练道:“既如此,我等便先去那里落脚,再作计较,商议对策。”众人皆以为然,遂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那西南方位而去,不多时,便来到袁和风所指之处,但见此处林木葱郁,乱石嶙峋,倒也清幽僻静,适宜藏身。
众人于是停步休整,卸下干粮包裹,准备安营扎寨。
众人安顿停当,孟云慕环顾四周,问道:“既已在此落脚,接下来,我等该如何行事?”袁和风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虫尾岭入口,便在不远处。只是岭中路径,曲折狭窄,易守难攻。先前我与师弟二人,前来查探,幸而未遇埋伏,否则,怕是难以脱身,回不去安成县了。”
孟云慕秀眉微蹙,问道:“莫非这虫尾岭,只有这一处入口?可还有其他路径,可以通往岭上?”袁和风摇了摇头,答道:“我与师弟二人,于轻功一道,所学浅薄,攀岩走壁,并非我等所长。况且,我二人也是第二次来到这虫尾岭,对周围环境,亦是知之甚少,只是略晓大概,不敢妄言。”
孟云慕闻言,心中暗道:怪不得当日,连那苦斗尺,你二人也追赶不上。
她想起当日在齐云城中,袁和风兄弟二人,追赶苦斗尺,却被他逃脱之事,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她转而问白练道:“白捕头,依你之见,我等该如何行事?”
白练略一沉吟,答道:“我等不如兵分四路,分头探查,东南西北,各寻路径。如此一来,既可节省时间,亦可将虫尾岭周围环境,尽数探明,不留死角。”
孟云慕看着祁月蓝和祁月晓二女,说道:“既如此,那这探路之事,便由小妹,白捕头,以及两位姐姐,一同前去。两位姐姐以为如何?”原来,孟云慕与祁氏姐妹二人,年纪相仿,一路之上,说说笑笑,甚是投缘。
只是孟云慕年纪略小,便称呼二女为“姐姐”。
祁月蓝与祁月晓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好。”姐妹二人,心意相通,无需多言,便已知晓彼此心中所想。
袁和风抱拳躬身,面露愧色,说道:“袁某不才,武功低微,恐难胜任探路之责。不如便由袁某与师弟,连同这十名衙役兄弟,在此守候,也好接应各位。若是各位遇到危险,或是发现异常情况,只需燃放响箭,我等定当竭力相助。”
白练点头道:“如此甚好。白某便从虫尾岭入口进去探查。”他为人胆大心细,又精通追踪之术,是以主动请缨,前往虫尾岭入口查探。
祁月蓝道:“那小女子便从东侧探查。”
祁月晓亦道:“小女子便从南侧探查。”
孟云慕笑道:“既如此,那北侧一带,便由小妹前去探查一番。”白练再次叮嘱道:“我等一个时辰之内,务必回到此处会合。各位切记小心谨慎,莫要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