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此人医术神乎其技,上月醉仙楼有个伙计从二楼摔下,颈椎错位,仁和堂的刘大夫都说准备后事了,硬是被他三下五除二正了回来。。。”
方脸男子浓眉紧锁,狐疑道:“真有这么神?”
张志成轻叹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方汗巾擦拭额头,言语间满是苦涩:“同行相轻,若非亲眼所见,老朽又怎会。。。”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背脊像风中的枯枝般颤抖:“陈大夫认穴之准,手法之妙,老朽行医四十载都自愧不如。”
他看了眼疼得浑身痉挛的武琼,突然提高声调:“要快!这伤势拖不得!再耽搁半个时辰,神仙难救!”
几个男子对视一眼,方脸男子猛地一跺脚,青石板地面出咚的一声闷响:“走!”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武琼抬回担架,动作轻柔得如同捧着初雪。
武琼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指甲深深掐入担架边缘的软木,留下几道带血的抓痕。
看着众人匆忙离去的背影,张志成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最小的徒弟王二狗凑上前来,战战兢兢地问:“师父,武小姐的伤真的这么严重吗?”
张志成突然转身,枯瘦的手掌啪地拍在紫檀木药柜上,震得药罐叮当作响。
他恶狠狠地瞪着徒弟,眼中血丝密布:“我若是能救治,又怎会把病人推向养生堂?你当为师老糊涂了吗?”
王二狗缩了缩脖子,又不死心地嘀咕:“可是。。。连师父您都医治不好的跌打损伤,那个乳臭未干的陈南。。。”
“呵。。。”张志成突然出一声古怪的冷笑,脸上的皱纹诡异地舒展开来。
他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声音轻得只有近前的人才能听见:“我之所以把武琼推到养生堂,就是要借武家拳馆的刀。。。”
他浑浊的眼珠闪过一丝精光,枯枝般的手指在药柜上轻轻敲击:“武琼的腰椎已经碎得像摔裂的瓷碗,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回天乏术。等陈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接手后。。。”
王二狗突然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师父您的意思是。。。”
“武家老爷子最疼这个孙女。”张志成阴恻恻地笑了,露出几颗黄的牙齿:“到时候,你觉得武家那帮莽夫会听什么解释?”
他转身望向养生堂方向,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这洛阳城的中医街,终究还是我回春堂的天下。”
南城有很多家医馆,但生意最好的一直都是回春堂。
只不过。
陈南的养生堂开业后,回春堂的生意便一落千丈了!
正因如此,张志成才会借武家拳馆的刀除掉陈南!
王二狗脸上也浮现出阴冷的笑容:“武家拳馆弟子众多,一旦武小姐真的出现了任何意外,陈南和他的养生堂注定会消失在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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