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你呀,”
梅蜜走进了房间,伸手捏了捏自己做的面包,捻了一点点烤脆的表皮放入口中品尝,“可惜了,他应该没能尝到吧?”
“喂~人家才是你的妹妹吧~”
瑟琳娜假装有些不满地质问自己的三姐。
“你?你不是那个什么…神派来的使者吗?”
梅蜜以阴阳怪气的反问作为回击,看着瑟琳娜的眼神却非常温和。
“我?我和某些爱上什么烤箱、什么面团香料的人可不一样~”
瑟琳娜背对着梅蜜,摇了摇自己藏在白色手套中的食指,“我可是第五位新魅魔呀!”
(选择转头吻住瑟琳娜BadEnd)
奥托仍然保持着这最后的一小段距离,在溺于浓稠的性欲中的前一刻,他费劲地将口鼻探了出来,一瞬间的清醒,他意识到了自己本不该容忍这样危险的情感滋生蔓延,瑟琳娜身上非比寻常的魅力是值得怀疑的。
他猛地转过了脑袋,直视着瑟琳娜依旧明媚的翡翠色瞳孔,思绪的电流完全没能跟上这一次对视的速度,目光交汇时,奥托的嘴角下拉,紧绷着的唇微微开合:
“要不,先吃饭吧?”
说完,他咽了咽口水,这种声音并没有如他所意料的一样响得可怕。
食欲来的时候,性欲自然就会减退,烛台的暖色光照亮了房间,也让他的嗅觉意识到了自己的周围除了瑟琳娜身体所散发的性感幽香外,焦糖和酒渍那刺激却又明亮的香气也蓬松绵软地填满了整个房间,比起那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稍稍冷静的那几秒里,理性帮助食欲赢下了他脱口而出的那个瞬间。
“呀~”
瑟琳娜笑着转过了头,故意露出仅仅牵出了几根紧绷细绳的娇媚胴体,如羊脂玉般丰满温润的肉色和被黑色短裙所将将遮掩住的丰满还在勾引着奥托的目光,“这可是人家精心营造的氛围诶,居然被配角抢了风头,不担心我会难过吗?主人?”
“残疾人的体力有限,夜晚不是还长着吗?”
奥托一边对准了书房的方向摇着轮椅,一边转头看着瑟琳娜走向餐桌,不巧,瑟琳娜也转头看向了他,四目相对之际,奥托露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风流的微笑,“为了表示对上帝之子的尊敬,我决定拿出我珍藏的雪银毫来做饮料,你从小就在特区长大,应该没有喝过北方的茶叶吧?”
“是哦,很~期~待~”
瑟琳娜将面包切成片状,一边在心里埋怨着三姐的多事,自己的扮演游戏本来已经临近高潮,居然被这个烘焙狂人的无理请求坏了好事,她心怀不忿地缓缓割着无辜的面包,但说出的话依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动人风韵。
热气腾腾的茶水倒入了二人的杯中,奥托用双手捻起了一片面包仔细端详着,瑟琳娜有意将厚实的史多伦面包切成了有可能会影响到口感的薄片,奥托比划了一下,又拿起了一片,将它们叠在一起,大拇指和食指掐了掐,还是露出了不满意的神情,将叠好的面包捧在手心里,他伸手要去拿那第三片面包。
“原来您的喜好是这样吗,真的非常抱歉!”
瑟琳娜双手端着茶杯,带着一点点装出的可爱迟钝,望着一心一意堆叠面包的奥托,她再一次在心里埋怨起了那个多事的姐姐,自己十分乐意看到人类那为数不多的理性因为自己的精心设计的情色陷阱而崩溃,因此,电魔法基本不会作为她的第一手选择,当年的哈雷老师抑制不住兽性想要对无法反抗的学生下手,一年前的老院长仗着他的位高权重而觊觎着自己刻意显露的姿色,半个月前的奥利弗教授主动跪倒在地期盼着被自己的足底复上面门。
以神的使者自居,她非常有仪式感地需要着一个动手的理由。
清纯的脸庞、娇媚的身段、魅惑的话语、甘美的吐息、撩人的爱抚,瑟琳娜诱人堕落的手段千变万化,无需魔法,人类瑟琳娜的一切便可将愚人领上那条“自寻”的道路;既为野兽,自寻之道的尽头定是魅魔瑟琳娜的紫色电网。
“愿者上钩嘛~”
所以她才会对这次攻势的不顺而感到不快,她完全将责任推给了姐姐和她那不知掺了什么东西的面包,轻轻地吹散了热气,她缓缓地啜着杯中的热茶,不快的心情似乎还影响到了雪银毫的香味,她觉得自己是该耐心一点了。
待她放下茶杯的时候,奥托瞥了瞥她杯中剩余一半的茶水,将手中叠了四层的面包倒扣在了盘子里。
“剂量应该刚好。”
看着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的瑟琳娜,奥托的脸上察觉不到一丝高兴,他掏出口袋,检查了一下最为关键的论文初稿和树皮,摇着轮椅去床边取下了拐杖,他熟练地撑起了身体,目的地是离这里两个街区远的警署,他要去那里用信鸽向戴纳求救。
“哐哐”,拐杖和木质地板接触发出的沉闷响声让他更加紧张了,又是拄着拐杖的出逃,虽然这次没有风雪,但他已经二十年没有独自进入过黑夜中了,克林和艾兰也不会再来,一想到这里,悲怆的心情无可抑制地涌出,他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说着这一切都是误会,是自己太过敏感,瑟琳娜,也许就是命运补偿给他生活里的一片缤纷色彩,但还有一个他不得不在意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催促着他“活下去最要紧”,他觉得自己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要跑,用这两跟拐棍,一下一下地跑起来。
“不错嘛,还藏了曼陀罗花,是早就想到过会有这种情况吗?”
紫色的电流麻痹了奥托的双手,他踉跄着跌倒在地,那个柔和的声音宛如鬼魅,令人绝望地用更加可怕的方式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心有不甘,他蛄蛹着身体想要用头把门顶开,求救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喉咙失去知觉的一瞬间,他彻底死心了。
没办法的,残疾人就该这般安静地把自己贱卖给命运,一种情绪在疯长,不是委屈、不是悲伤、不是痛苦,是愧疚,他救不了自己了,也救不了克林了,更没办法救一救这个世界了。
仰着躺在地上,鼻子酸酸的。
“准备好了吗,奥托老师?”
瑟琳娜的声音从离自己更近的位置传来,从那令人安心的香气判断,她已经走到自己跟前了。
【准备好了,由你来动手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了吧,至少被你利用的时候,我很开心】
“咦?为什么不肯说话?这副死人脸又是怎么回事,是把我当成一般的魅魔了吗?拜托,哪有肯陪您玩这么长时间还长得如此标志的魅魔呀…”
困惑地睁开双眼,事情发展得确实非常诡异,看着瑟琳娜那一脸玩味的开心表情,奥托更加错愕了,他意识到自己的怀疑出错了,他不敢肯定,只当瑟琳娜是个会拿任务对象寻开心的坏人,称不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很难理解清楚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