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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放血（第2页）

不行就让肯尼兹放血吧，等他走了再想办法不迟，只要他操作得当，别让凯瑟琳感染就行。

可当她检查他的药箱后，又不得不再多嘴：“你没有任何消毒物品，肯尼兹，你放血前不打算给这刀消毒么？你可是刚给脑膜炎患者开过刀子。”

“林顿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消毒是你发明的新型词汇么？你不会也病了吧？”肯尼兹恍然大悟，“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可能你是病了，林顿小姐。”

这年代竟然没有消毒概念？等等，那他说得脑膜炎，和自己理解的是一个么？

“脑膜炎是什么引起的？肯尼兹。”

“当然是瘴气、脑压力过高或者身体内液体过剩引起的，林顿小姐，如果您是对医学感兴趣，完全可以等我救完人再问。”

“听过病毒和细菌么？”

看他表情，这又是俩不存在的词汇。

埃德加再不想听她胡言乱语了，厉声地警告她，“你再多说一句就出去这里，贝拉。”艾伦欲言又止的，怕也对她产生质疑了，希斯克里夫缄默地盯着她看，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算是知道这时代哪个领域落后了，是医学啊！

现在甚至连细菌病毒的概念还没有，他们口中的脑膜炎描述的只是一些症状，而非病因。

医生不仅将双相当脑膜炎治，还要用完全不消毒的刀具放血，天，他可是刚给疑似脑膜炎患者操作过，刀具很可能携带着治病的细菌病毒，一旦划破皮肤通过血液传播至凯瑟琳体内。那她就算现在不是脑膜炎，迟早也得是了。

何况病人还因为闹绝食那么虚弱，再放血弄成贫血，降低免疫力，那不是更容易遭受感染，难怪原电影里明年就死了，就算不是双相患者，是个耐杀的正常人，也经不起这么霍霍啊。

肯尼兹已经坐在了凯瑟琳床边，示意埃德加和艾伦将林顿夫人按住，法理上不算亲属的希斯克里夫只能让开床头位置，凯瑟琳的手臂被肯尼兹用绷带扎紧，下放一个铜盆。

柳叶刀将要刺入静脉，伊莎贝拉眉头深深蹙起，侧目不忍再看，她不是不想救，是真救不了她，认知鸿沟太大了，她再多说一句，就要被他们当精神病了。

现在能说服肯尼兹或埃德加的，恐怕只有上帝了。

“今天是安息日。”

是希斯克里夫。

哈，对啊，今天是安息日啊！

伊莎贝拉冲他看去，正对上他探究的神色，她忙微微点头回以肯定的笑意，已抓住肯尼兹手腕的希斯克里夫，目光移回身下人，强硬叱问：“肯尼兹，你非要选在主日给凯瑟琳放血，是存心要亵渎上帝，叫上帝向凯瑟琳降罪么？”

肯尼兹和埃德加立刻同声反斥了他的指控，他们都是极虔诚的基督徒，只是今天真的焦头烂额，不然绝不会忘了主日不可见血的，二人和艾伦，都跪地画十字求主宽恕，并为凯瑟琳一并忏悔祷告。

等肯尼兹开始收拾东西，商量明天再来放血治疗时，那双紧盯两人的冷硬的灰眼睛，再次向伊莎贝拉看过来。

伊莎贝拉冲他清浅一笑，做得好希斯克里夫，上帝没来救她，但完全不信上帝却深爱她的男人，来救他爱的人了。

直到他移开目光，她才苦涩地，轻轻叹出口气。

*

“在这儿守着，有人来咳嗽一声。”

吩咐完南希，伊莎贝拉出了庄园后门。

铁艺门攀爬的玫瑰已半枯萎，初秋太阳冷白的光晕被椴树遮挡，树叶筛下的光斑，打在男人脸上，在他立体的眉眼鼻梁处晃动着。

伊莎贝拉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斜靠石墙的希斯克里夫直起身，接过那张纸展开，“西洋参、牛蒡根、玫瑰果、缬草根、欧当归、芍药根、桦褐孔菌。哈，伊莎贝拉。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这些草能治凯瑟琳的病吧？”他生起愠色，“伊莎贝拉，让肯尼兹一周都来不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很简单的事儿！”

“一周不够，希斯，我得先试一下药。”这里没有归脾汤和逍遥散里的柴胡、白芍、白术、茯苓，她只能依据功效药理找替代，不试一下不保险。“试药到给她服用再到起效，需要至少两周起，而且我不保证治愈，只能保证比肯尼兹强，如果你后悔相信我。。。。。。”

“我是该后悔！就因为你几句听不懂的疯话，蹙了几下眉头，我居然冒险让凯瑟琳等在那里。而你却告诉我，你的办法竟然需要先试试？”他简直要气笑了，“你凭什么敢说一个没试过的办法，会比肯尼兹老道的刀子强？你必须解释清楚，这堆草究竟什么来头，否则我立刻找肯尼兹来。”

凭什么比他强？凭他那老道的刀子，炼蛊一样满是细菌病毒，凭放血只会更虚弱，所以哪怕不治，都比他治强。什么来头？来头是现在没法弄到抗双相西药，她只能试试古老东方智慧。

“希斯，或许你有听过一个国家---叫‘a’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