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说江复淮大发慈悲放了他们俩?
总不能说自己把江复淮收拾了然后两个人逃了出来?
白岫看向江复临,等着他开口蒙混过去。
“我……我们这是在哪儿?”
认识她,这就好办了。
白岫温柔地笑着,一双清辉一般的月眸安抚着江复临:“你忘了?我比赛拿了第一。找林掌柜换了房间。”
江复临歪着头,一双灰眸盯着虚空,似乎在思考她的话。
他没有反驳,白岫猜他应当是忘了些许事。
江复临歪头想了好一会儿,重复道:“我们换了房间。”
江复临清醒的很,但是他也意识到他似乎只能以这样的记忆去面对白岫,因为他也没有办法去跟白岫解释,为什么他会出来。
为什么江复淮会允许他见她。
只见江复临面容上有一丝慌乱,疑问道:“那……那我……现在什么时辰了?天为什么这么黑。”
白岫连忙解释着:“你摔了一跤。”
她看向江复临:“屠三扈来找我,你说我不在,他把你推|倒在地。当时你二人争执起来,你受了点伤,碰到了脑袋。”
白岫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抚慰着江复临的迷茫与无措。
她将江复临拉至膝间,双手轻地轻按揉着他的头皮,梳理着他松软的头发,安慰道:“你当时磕得实在严重,我就自作主张,让李大夫把你的头发剪了。这样你才能恢复的更快,没关系的,头发还会再长出来的。你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江复临趴在她身上,头微微侧着,像只猫儿似的贪恋地蹭着白岫的掌心。
白岫的一颗心,宛如被人剖出,浸在往生河里一般,她百般复杂,难以自拔,她庆幸但又充满了苦涩。
庆幸是因为,江复临似乎把这段时间的遭遇都忘掉了,这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她也能顺利蒙混过去。
苦涩是因为,他们也许永远都去不了西洲,至少现在是这样。
这般的光景,他也不知道能蒙骗几天。
不过没关系,当务之急是让他恢复健康。
只要江复临活着,她只要江复临混着。
活着,其他的问题都能解决。
只见下人无声无息地进来,盘子里正端着今日该服用的失魂散以及笔墨纸砚。
白岫就知道要干什么了。
她轻叹了口气,低声抚慰:“我知你心神俱疲,咱们也得起来吃点东西,”
她自顾自地将江复临拉起,“整日躺在床上,人都要躺废了。”
“我今日闲下来,想学写字,你教教我如何?”
江复临被人拉起坐着,只是头仍然低着不肯被人瞧见。
心想着,不然她把这失魂散喝了吧,不知道她喝了有没有事。
还是不要这般做,自己出了事就不好了,白岫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江复临答应了下来,只是他目不能视,又如何教?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僵,几乎要躲回去。白岫哪里不知她所想,一把把江复临拉了回来。
她面对面自将江复临抱了个满怀,亲吻着他脆弱的脖颈,“没关系的,看不见也没关系,你大可以写在我掌心里。”
“我们阿临过目不忘,一定能把我教会。”
江复临点头,白岫乘胜追击:“只是这之前,得吃点东西。”
“我等了你一早上,快饿死了,你陪我用一些如何?”
“李大夫说,你只能吃点清淡的。我做了鸡丝肉粥,你要不要吃?”
见那人点头,白岫将江复临拉到自己的腿上,拿了布袜替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