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使臣们刚刚提起的献公主的心思已经完全歇了,仿佛从未有过这个念头一般自若地举杯同敬越淮昼。
见众使臣心思不再,越淮昼很是满意地举杯共饮。
“干得不错。”越淮昼小声同江月皎说。
江月皎骄傲地仰起脸,那当然,她做委托这么多年,可是从未收到过一条差评!无论单主什么要求,无论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她都能快速找到解决办法轻松应对。
见她又露出同江日昭万分相似的脸在自己面前,越淮昼手不受控制地摸上江月皎的面庞……
“你干嘛?!”江月皎瞪大眼睛捂着面颊避开。
“不好看,擦了。”越淮昼示意江月皎身后的宫女去准备湿帕子来。
“喂,你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爱我长姐,就这么介意吗?”江月皎撇嘴,越淮昼若真的那么在意江日昭,又为何要万般阻止自己调查江日昭诡异的死因呢?
“这和你姐姐有什么关系?”越淮昼莫名其妙,“你本就挺好看的,年纪小没长开很正常,不是必须要长成你姐姐那样才算美人。”
还是介意的!
江月皎接过帕子擦去脸上妆容,重新仰起头对上越淮昼的目光:“这样呢,满意了?”
“嗯。”越淮昼笑了一下,真心实意地夸赞,“朕同你说过,你以后长相不会比你姐姐差的,嗯?”
……
到底为什么越淮昼会以为自己是在同江月皎比美啊?自己根本没有容貌焦虑好吗?她觉得现在自己这张脸就很美,扔古早小说里都能当女主的那种美!
她只是在工作啊,才会化妆成江日昭的样子。
如果某天有人下单需要她扮演越淮昼……呃,这个不行,这个不接。她有点雷这个。
这场宴会持续到日暮西沉,丝竹管弦之声才渐歇。
不少人都喝得醉醺醺,江月皎更是一头睡在了小案上。她本身酒量不差,皇宫特供的琼浆酒又的确好喝,但忘了这具身体可能从小到大滴酒未沾,所以等她意识到自己喝多了的时候,已经撑不住昏昏欲睡的脑袋了。
越淮昼见她睡熟,恰巧也厌烦了被一直敬酒,所幸找借口提前走了,顺便把睡得昏天黑地的江月皎一起带着走。
反正还有四位妃嫔在场,瑜妃和柔嫔都是一顶一地能喝。
出来偏殿,晚饭一吹,江月皎瞬间醒过来,但又没有完全清醒,她两条胳膊被架得难受,只想找的柔软的大床舒舒服服地梦周公。
“别睡了,睡成小猪了。”越淮昼伸手在江月皎面前晃。
“滚,讨厌。”江月皎闭眼扭头不去看面前乱晃的手掌,她本就头疼,这人还要来捣乱。
越淮昼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直白地说自己讨厌,心情自然不爽,他必须得让江月皎改了。
“你吃穿住行都用朕的,不许说朕讨厌。”越淮昼遣退宫人,把江月皎带进自己寝殿,按着人肩膀认真地纠正。
江月皎简直烦透了这个不让她睡觉的人,摇头晃脑地顺从越淮昼的意愿:“嗯,不说朕讨厌。”
“说你喜欢朕。”越淮昼见江月皎难得乖顺,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喜欢朕。”江月皎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刚刚冷风好不容易清醒一些,现在进了殿内被暖炉一烘,只能加倍她的困意。
“江月皎,你故意的是不是?”
秉持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原则,江月皎继续点头:“嗯。”
……
越淮昼深吸一口气,把江月皎放在床上,自己起身去浴池。
算了,他和一个醉鬼有什么可计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