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王熙凤是脂粉队里的英雄,那长公主便是金枝玉叶中不甘困守的凤凰。
她听得明白,在这满朝文武只知向男子讨主意的年月,林祈安是要为那些深锁闺阁的才情,寻一个见天光的机会。
不单是为了她们妆奁里的金银细软,更是要让世人瞧见——这锦绣堆里,原也藏着济世之才。
林祈安的筹谋,远不止一场慈善拍卖这般简单。
几人商议至漏夜时分,烛花爆了又爆。直到驸马温言相劝,长公主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两个少年去歇息。
翌日天刚蒙蒙亮,她便盛装进宫,要与皇后细细分说。
国子监率性堂内,黎韫盯着身旁空荡荡的案几蹙眉。
赵序凑过来低声道:“黎兄习惯就好,这位林公子向来不守规矩,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没错,他如今又与林祈安在一个班,看不惯他这般学渣行为,不仅学正门不管,连黎韫这样的才子都与他相交。
可他话音刚落,就见黎家小厮匆匆进来禀报:“林公子在门外候着,问您可要同去小酌。”
赵序正要再说什么,却见黎韫“啪”地合上书册,那背影分明写着“不成体统”,脚步却诚实地向外走去。
赵序:“。。。。。。”
门外停着长公主府的青帷马车,沈纪尧正探出半个身子招手。黎韫上车才见逃学的林祈安老神在在坐着,不禁挑眉:“你们俩这是?”
“他今儿个生辰!”沈纪尧抢着答道,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带你们见见世面。”
黎韫虽没言语,可脸上明显写着:小孩子过什么生辰,竟还逃学!
“别看我。”林祈安摊手,“是沈大公子盛情难却,要我说,生辰确实没什么好庆祝的。”
“这不是灵萱去你家贺寿了吗?我晚上还得去接她,要不谁愿意陪你过生辰?”
“哦?”林祈安挑眉,“灵萱郡主可是带了礼物的,你的呢?”
沈纪尧理直气壮:“我这不是要去带你长见识吗?”顿了顿又补充,“不过,得你掏钱。”
“沈大公子这是准备去哪儿宰我?”
“跟着便是!”沈纪尧得意地扬起下巴,忽又警觉,“等等。。。。。。你莫不是猜到了?”
“喝花酒?”
“你。。。你怎么。。。”沈纪尧瞪圆了眼睛,活像只受惊的狸猫,“你去过?”
林祈安但笑不语,青春期小男孩的好奇心,很难猜吗?
黎韫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沈纪尧急忙辩解:“就是听听曲儿!你别听他胡说。”
黎韫明显注意力不在这个话题能上,突然问道:“你家里。。。。。。还有人过生辰?”
“你不知道?”沈纪尧惊讶道,“他和他妹妹龙凤胎。”
原来。。。。。。一样大啊。
黎韫心底某个角落,那丝负罪感,好似减轻了一些。
但面上丝毫不显。
saqu。。sa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