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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第2页）

林云歌看着照片，问旁边的人：“阿晟的眼睛是不是跟我很像？”

宋池没作声，在看见那双眼睛的瞬间，他有些恍惚。

林云歌自顾自笑道：“他长大的样子，跟我想象得一模一样。”

“宋池，你知道吗，其实我有时候很庆幸他不在我身边长大，不用在孤儿院受那些苦，但有时候，却又恨，恨因为我不在他身边，他受到了欺负我都无法保护他。”

“我多希望，躺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他，阿晟的人生，一定会比我干净精彩百倍。”

铺天盖地的恐慌感向宋池袭来，让他如坠深海有些无法呼吸，就仿佛躺在墓地里的真是林云歌。

他沙哑着嗓子道：“云云，抱歉！”

林云歌打断他：“你不需要给我道歉，因为我也该死。”

她蹲下身，抚摸着旁边的生卒年。

林晟，逝世于乙亥年六月十六。

“宋池，你还记得那一年的六月十六是什么日子吗？”

宋池看着林云歌，终于流露出无法抑制的心疼和悲哀。

“够了，云云，别再说了！错的是我！”

林云歌摇头，声音里满是决绝的恨意：“从四年前，第一次站在这里，我就发誓，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那一天，是林云歌二十三岁生日。

那一年的林云歌在宋池身边，还有撒娇耍赖的资格。

很奇怪，这么多年后，林云歌仍能清楚地回忆起那天。

那天是她缠着喝了酒的宋池一定要回来陪她过生日。

也是因为这件事，宋池接近了梁家，林云歌也由此开启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林云歌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下：“我们都有罪。”

所以，我们都终将接受审判。

宋池看着林云歌那绝望而不带一丝生气的笑容，心脏开始抽疼。

“宋池，你说得对，我永远没办法伤害你，更没办法把你送进监狱。”

林云歌看了一眼天空：“你欠林晟一条命，我也欠你一条命，不如，用我的命替你还给林晟吧！”

宋池越发心慌：“云云，你想干什么？”

话音落下，只见林云歌手一松，包掉到地上，几个白色药瓶顿时散落出来。

下一瞬，林云歌无力地向后倒去。

宋池吓得一把抱住林云歌，随即连忙将人抱起往墓园外跑去，牙关有些发颤：“林云歌，你吃了什么东西，你给我吐出来。”

在车上，宋池看着林云歌发白的嘴唇，眼睛都红了。

“林云歌你记住，喝酒的是我，撞人的也是我，不就是自首进监狱吗，老子去自首，你听清了，老子去自首，不用你的命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