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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1页）

静好。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看一辈子。

“叔叔，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宁致远钻在他怀里，包子脸鼓起来特别可爱。

秦落将他拉出来，“小远别闹，让叔叔好好休息。”

顾言深又将小包子拉进怀里，稳稳的抱着，“我还没到动不了的时候，我喜欢给小远讲故事。”

秦落无奈，只好由着他们。

顾言深喜欢这个孩子，虽然他是顾与安的孩子，但他却打心底的喜欢。

如果丢丢还在，也有这么大了吧，他会长得什么模样？

是像秦落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顾言深翻着故事书，眼睛里盛着笑容，嘴角的弧度却那么酸涩。

这天夜里，胃痛难耐，他趴在病床边呕吐起来，一滩鲜血触目惊心，他拭去嘴边的血迹，仰躺了回去。

医生护士忙个不停，耳边全是嘈杂的声响，他的心里却十分平静。

听说，人之将死，会回忆起这一生所有的美好。

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因为他眼前划过的每一幕，都是有关秦落。

秦落的笑，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想，可能他会将她的笑容带进坟墓，当他轮回转世时，他不想喝孟婆汤，他希望还能遇见她，哪怕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哪怕只是轻轻一眼。

如此，便已足够。

若上天眷顾，他希望能跟她说上一句话，哪怕是“你好”，或者……再见。

慕声说，“他快不行了。”

秦落突然没了走进去的勇气，她不想去看所谓的最后一眼。

顾与安知道。

轻轻推开门，顾与安走了进去。

顾言深就躺在那里，这个男人是他曾经最痛恨的人，可如今，顾与安却恨不起来。

他站在顾言深的病床边，“我觉得有件事应该让你知道。”

顾与安说：“小远不是我和秦落的孩子。”

顾言深睁开眼，缓缓看向他。

“确切的说，他不是我们的孩子。”顾与安说起事情原委，“当年秦落身陷火海，被一个女人救了，后来我查到那个女人孤身一人，但有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秦落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也是因为自己刚失去一个孩子，就决定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我托关系替他们办了新的身份，就这样一直到现在……”

顾言深很安静。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秦落。”

顾与安说完，转身就离开。

顾言深看见秦落就站在门口，他想起身，可身体却已经无法支撑，他望着秦落，浅浅的笑，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可她的身影越来越远，顾言深眯起视线，却怎么也看不清。

渐渐的，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耳边，听见秦落的呼喊。

“顾言深！顾言深！”

他听得见的，也能感受到她的触摸，她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臂上，洒在他的心尖。

秦落，你还爱我吗？

他知道自己再也听不到回答。

因为他的意识，正在沉睡，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