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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0章 154争取机会（第3页）

是的，只有公开表示同情波兰的那个年轻人，既有足够的实力分量，又愿意和沙皇作对。

曾经远在天边的俄罗斯，眼下离喀尔巴阡山脉已经近在咫尺，只要越过这道山脉他们就可以进入到匈牙利乃至帝国的腹地，那么这将成为灭顶之灾。

只可惜，拿破仑突然的登陆和复辟，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顷刻间所有大国都忙于继续干掉这个“篡位者”，再也顾不上去遏制沙皇。

这几十年来，他一直追随在皇帝陛下的身边，也亲眼见证着皇帝从一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变成了如今这个对一切都冷漠疏离的老人。

梅特涅说得面不改色，一副为国赤诚的作派，完全没有展露出任何“为自己找后路”的神色，而他的回答，也确实让皇帝颇为满意。

只是，一旦牵涉到过去的一些“破事”，整个事情就会变得扭曲起来了。

毕竟，要“遏制沙皇”，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现如今，欧洲有资格做这个事的，一只手就能够数得清楚。

当然，让他和法兰西皇帝一样公开发声支持波兰人并且提供实质性帮助，那是万万不能的，他是维也纳体系的缔造者，他不能公开去违反自己制定的政治信条，况且现在奥地利和俄罗斯还是表面上的盟友关系，他不能承担和沙皇决裂的风险。

外交本来就分公开和秘密两种，而且王族之间经常会有人担负某种秘密的外交使命，所以梅特涅首相的提议，倒也不算是特别突兀。

虽然经过岁月的流逝，他外孙的出逃早已经是过眼云烟，哈布斯堡皇室和波拿巴家族的恩怨，也随着特蕾莎的联姻与生子而重新消弭，但是主动去“交好”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外孙，还是让年迈的皇帝心中不免有些郁郁。

“你居然为她说好话？为什么？”

不过，今天的皇帝陛下似乎身体状态不太好，表情冷漠而且严肃，他老态龙钟、两鬓花白的脸上，充满了不耐烦的情绪，看到侍奉自己几十年的老臣梅特涅，也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而已。

“陛下，我的意思是，让苏菲殿下暗中致信法国，劝说两国友好，并非有别的意思。毕竟在他的心目中，苏菲殿下地位不同寻常。”梅特涅连忙向皇帝解释，“而且，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苏菲的妹妹玛丽亚殿下现在正在法国，而且和他交情甚密，如果通过她们姐妹的私人信息渠道的话，我们就不必承担任何官方风险了……”

不过，老皇帝的嗤笑也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就变得严肃了起来，目光当中也充满了怀疑。

带着这种纠结心态，梅特涅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所有与波兰有关的事务，而今天，他也特意为了波兰问题来到了美泉宫，觐见自己效忠的弗朗茨老皇帝。

事实上沙皇已经尝试过了，就在不久之前，俄罗斯利用希腊独立战争的机会，对土耳其发动了大规模战争，深入巴尔干半岛，经过摩尔多瓦、保加利亚直逼伊斯坦布尔，如果最后不是其他列强看不下去了纷纷出面调停，恐怕沙皇已经一路冲到他们魂牵梦萦的圣城里面了。

老皇帝越来越疏远自己了，而在这个帝国当中，想要保住自己的权位，唯一的根基就是“圣眷”，他的心里自然也充满了危机感和焦虑。

所以，梅特涅对沙皇的警惕甚至比艾格隆更加多，毕竟他现在有“切肤之痛”。

对奥地利国内大部分立场极端保守的贵族们来说，民众自发起来对他们的君主“造反”，这就是最大逆不道的恶行，所以波兰人的造反必须尽快镇压，最好被沙皇杀个片甲不留。

带着心里的种种杂念，梅特涅小心翼翼地向皇帝启奏。

如果他的外孙主动跑过来示好那一切好说，可是现在却要自己拉下脸来示好，他实在有点难受。

近年来，随着皇帝身体的日渐衰弱，他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经常无缘无故地陷入到暴躁当中，哪怕贵为首相之尊，梅特涅还是偶尔会被冷脸相对。

梅特涅作为帝国最顶级的贵族之一，出于自身立场，自然也会有类似的想法。

原本对奥地利来说，俄罗斯还只是一个遥远的北方势力，但是随着俄罗斯人的不断扩张，在瓜分波兰之后，两国就已经正式接壤了；而且，在同时期，俄罗斯人还不断在乌克兰和巴尔干进行扩张，所以现在两个国家之间的边境线越来越长——相应的，潜在压力也越来越大。

看着沙皇焦头烂额的样子，他就以一种暗喜的心态作壁上观，既不发表任何幸灾乐祸的评论，也不对沙皇提供任何帮助，只是眼看着事态进一步升级。

“哼，得不到原主，就拿假货来当替代品吗？他到底还是专情啊……”

“把她叫过来吧，我要亲自问问她。”于是，沉吟片刻之后，年迈的皇帝轻轻对旁边的侍从挥了挥手。

梅特涅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戏码。

可爱的夫人，机会我是给你争取到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表现了，你要是没那个能耐，那就别怪我再找其他合作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