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飞快运转间,她觉得若是开了棺当中真有什么蹊跷,刚好能够把这父子二人的心思都引到棺木上去,从而忽略掉她之前做的那些。
但她很聪明,并没有开口规劝安阳侯,否则若是开了棺没发现什么蹊跷,怕不是要怪罪到她头上。
这般想着,她的目光阴暗的落在二姨娘身上,这个小贱人,等这件事情过了,她定不会放过二姨娘。
戚文烁的话说服了安阳侯,即便他依旧阴沉着脸但却默认了开棺这件事情。
开棺这日,天空阴沉沉的,宛如父子二人此刻的心情一般。
棺木被打开的那瞬,在场的人皆是面色惨白,戚文烁牙关紧咬着,看向空荡荡的棺木,脑袋嗡嗡作响。
而安阳侯却突然往前一步跨向棺木,他的目光落在棺木边缘的一行小字上,放在棺木上的手掌用力,竟生生扣下了一块木板。
戚文烁也看到了那行小字,刀刻出来的,有些模糊看不清楚,他走上前。
——戚新雄,你输了,我早就说过,青青注
定是属于我的。
这行小字后面还很随意的跟着一句有些潦草的字迹。
——对了,还要谢谢你家老夫人。
戚文烁并不知道母亲和父亲在一起之前的事情,但很显然这两句话看上去很像是对母亲爱而不得的人写的,并且此事还和祖母有关。
戚文烁攥紧了手,他想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安阳侯却像是疯了一样拽过马来疯狂的往家赶去。
老夫人自那日沈溪闹事之后身子状况就不太好了。
一闭上眼睛便是姜离青去世时候的脸以及沈溪当日站在这院子中间目光冷冷扫过她的模样。
这些年她始终待在寺庙,名义上说是为了戚寻月祈福,但实际上是为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也就只有在寺庙里,她才能入睡的稍微轻松一些,不会梦到姜离青的脸,以及她满脸血泪的朝她讨要戚若渔的场景。
她听说了安阳侯父子去开棺的事情,心中不安,强自镇定着盘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
直到安阳侯冲进来,她才睁开眼睛,对上自己儿子赤红着眼睛的模样,她皱眉,攥紧了手中的佛珠,“这般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安阳侯一进来便跪在她面前,嗓音艰涩,“母亲,您跟我说实话,当年若渔丢失,离青去世,跟您有没有关系?”
他终于知道了沈溪口中的那个黑衣人是谁,那日沈溪说她小小年纪就要与野兽厮杀,就要训练,就要杀人的场景在他眼前
循环,再想到自己当年和姜离青的恩爱。
心头无边的痛苦一层层的涌上来,将他完全包裹,他泣不成声,伏身下去不停的将头往地上撞,“求您,您说实话,离青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