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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第3页）

“却不想她们生生地断了与你的往来。可是突然有一日。”

“你得了一笔横财，将以往的债务一笔勾销，来到长安，替这位给你钱的雇主做事。”

晏舜之睨了一眼架上的人，继续说道。

“那笔钱是谁给你的？你的雇主是谁？”

一名吏使进来，对晏舜之耳语了几句。

“当真？”晏舜之问道。

吏使肯定地点头，恭敬地行了一礼退下了。

郑宇皱眉，看向面前的人。

“可笑可笑，前半生过的如此混账，竟然会浪子回头？你若再不愿说，休怪我等对你的妻儿下手。”晏舜之威胁道。

“这世道本就不公。你们这些人，都不过是一伙的，为了名禄，可以做多少肮脏的事情，我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罢了。我有何错？”郑宇骂道。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晏舜之叹气，不愿再审下去。

“既然已经查到他的落脚之处，那便去搜搜看吧。”晏舜之忽视了身后的撕喊，径直走出了大牢。

郑宇所住之地是全长安城最贫困的坊市。

晏舜之作为世家子弟，从未见过这等肮脏破败的住所。

随行的差役埋怨此处的泥地浸脏了他们脚下的官靴，捂着鼻子鄙夷地看着路过的居民。

坊正在前面引路，回答着晏舜之所提问题。

“大人说郑宇呀。”坊正摆摆手，叹气道：“他刚进京时，是专干船槽脚夫这一行的。只不过他经常会推着一个推车，载了些东西回来，具体是什么倒是不清楚了。”

“全长安的穷人都在这啦，因为地势不好，租金便宜，所以大家伙都挤在一处，鱼龙混杂，若是街坊邻居闹了事，只怕不好劝解哩。”

“他以前么。。只听说好赌。来京那段时间手上有伤口，是自己剁了两根手指，发誓不赌了。”

“又过了几个月，他买下了坊里张酒鬼的女儿张二娘，二人拜了堂，安心地过起日子来了。那女娘也算幸运，嫁给郑宇，从未红过脸，也没遭罪，原先面黄肌瘦的，现如今呀，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倒是好了很多。”

“半月前，郑家喜添小子，郑宇每日都提了鱼回去给他媳妇熬汤哩。”

他们停在一处宅院门前，坊正指着门说道：“此处便是郑宇一家所住的地方啦，大人若是还有事，只需招呼卑职便是。”

说罢，坊正上前扣门。

听到有人扣门，里间的女人迟疑地问道：“是谁呀？是谁扣门？”

坊正回道：“郑家娘子，有官衙大人找。”

她上前开门，只留了一道小缝，窥见门外站了一众官差，吓得要将门合上。

晏舜之身后的侍卫上前，强行进了院子搜查，顷刻间狭小的院子一片狼藉。

女人被撞倒在地，大声阻拦道：“你们强闯民宅，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屋内的孩子听到动静，惊慌地啼哭起来。

晏舜之皱紧了眉头。

他还未曾下令，这些人便强闯了进去。大理寺的风气何时变得如此。

他看向艰难地爬起来的女人，猜想她应该是在月子中，忙上前搀扶起她。

“阿嫂莫怪，这些手下蛮横惯了，你可有撞伤哪里？”

张二娘见他这般态度，不似那些官差，面色稍缓和了些：“多谢大人。不妨事，左右不过一些擦伤。”

她又皱眉，悲戚地看向晏舜之：“可是我家郎君做了什么犯律之事，大人是来查找物证的？”

晏舜之沉默。

下一刻屋子里传来喊声：“晏少卿，卑职发现此处藏有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