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那些情绪将自己包裹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按在水里无法呼吸。
他似乎站在了母亲被囚禁的那个暗室里。
湿冷的空气,生了锈的铁链,阴暗角落里有蛇鼠虫蚁之类的在爬行。
他看到陈录从外面走进来,径直走向被铁链束缚着的蓬头垢面的母亲。
陈录抬起她的下巴,沙哑之中带着无尽兴奋的语气,“她今天又去出任务了,受了不轻的伤,被人捅了三刀,不过这丫头有一点倒是和你很像,那便是倔,流血流的脸都白了,却还死撑着不肯服一句软。”
他噙着笑,“你说,你们母女这是何苦?”
蓬头垢面的女人似乎抬起了头,有些干裂的嘴唇不知道对着陈录说了什么,换来的是毫不留情的一记重击。
画面一转又到了另外一个阴暗的房间之中。
这倒不是暗室,可看上去也没什么分别,这是戚若渔这些年住的地方,完全背着光,如同戚若渔的人生一般,看不到丝毫的光亮和希望。
她身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兴许是受伤的次数多了,便不拿这样的伤当回事了。
戚文烁站在床前,喉头哽塞着想要说话,至少要动一动脚上前将她身上的伤稍微处理一下。
可他身上像是被压着一堆巨石一般,完全动弹不得。
“醒醒,醒醒!”
睡梦中似乎有谁往他肩膀上使劲推了几下,戚文烁猛地惊醒,喘着粗气看向旁边将自己喊醒的人,眼神中还泛着水光,
有些明显的怒意,“你做什么?”
陆其宗被吼的莫名,绷着脸,“我若是不把你喊醒,你怕是能直接在梦里哭死过去。”
他用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戚文烁,当然,陆其宗却是有些想不到,这位戚世子做个梦能给自己哭的直抽抽。
但从戚文烁这副愤怒的模样以及眼神中还没缓过来的怅然之中,陆其宗基本上能够猜出他大概梦到了什么人。
于是便重新躺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关于安阳侯府里的事情,陆其宗也听说了不少,也正是因为此,他没什么安慰戚文烁的想法,愚蠢不堪的人,做错了事情难过难不成不是活该吗?
他重新睡去,可戚文烁却睡不着了。
不远处同样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戚文烁转头看去,发现陆其宗同意留下来的那位姑娘也还没睡,半靠在树上,闭着眼睛抱着膝盖,但这样的姿势显然并不舒服,没一会儿她便会歪向一旁,随后惊醒,再重新用这个姿势入睡。
这大抵是她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小方法。
这样挨到了天亮,众人打算赶路,陆其宗翻身打算上马,瞥见朝自己快步走过来的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的存在。
这女子并不扭捏,仰头看着他,等着他的吩咐。
可马匹本就是固定的,并没有多余的,陆其宗抿唇沉默了片刻,朝她道了句得罪便伸出手来。
女子一愣,但也不过短短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利索的
拽着他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