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三根手指已经血肉模糊,很快充血肿胀了起来,像几根胡萝卜。
看着吓人。
大姐家里并没有医药箱,她翻遍了家里,倒是找出了一瓶做菜用的料酒。
好在专员本来就已经习惯了受伤,平日里最常打交道的就是医药箱,更会在出外勤时随身携带。
同事很快帮专员处理好了伤口,撒了药粉包扎起来。
因为愧疚,大姐这次不仅没有拒绝他们,还将他们迎入家中,连忙在堆得满满的沙发上清理出一小块地方让两人坐下。
那伤势看得大姐都心惊肉跳,专员却全程咬牙强忍,额头冷汗。
大姐心软了。
“你们这是来做什么的?我们这有人犯事了,还是来收钱?”
专员哭笑不得,摆摆手,道:“您误会了,我们是来找您楼上那一家的。他出了点事,我们想要帮他。”
而邻居大姐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亮子”,让专员确定了大姐和亮子一家关系不错,应该可以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
——就是代价有些惨烈。
听说亮子出事了,大姐怔了怔,整个人像是发软站不住一样靠向一旁的墙壁。
同事见状,连忙过来搀扶。
大姐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亮子,亮子要是出事了,那他家媳妇姑娘怎么办啊?”
她反复呢喃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亮子那么老实踏实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变就变?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专员一头雾水,连忙询问。
大姐将最近亮子一家的异常说了出来。
说到亮子家那个姑娘的时候,她一脸担忧:“今天她老师来家访了,说是孩子好几天都没露面,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家长电话也打不通。担心孩子出事,老师就找到家里来看看。”
结果,老师在楼上敲了半天门,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人出来开门。
最后还是吵醒了大姐,她出去时和老师说了几句,留了电话,安慰对方等亮子回家一定和亮子说,给老师回拨过去报平安。
老师说,给亮子媳妇打电话是关机,给亮子打电话,倒是接通了,但不论她说什么,对面都没有人说话,只有连续不断的呼吸声。
她觉得古怪,就赶紧挂断了。
大姐不信邪的打了试试,也是同样的情况,吓得她挂断电话把自己反锁在家里,连以前旅游时买的平安符都找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才觉得安心了些。
“亮子他们家几天前开始就不太对了,今天更是………差点吓死我。”
有了开头之后,大姐也逐渐打开了话匣子,肯向两位专员说明情况,还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自己去旁边卧室看看。
“来,你们来自己看就明白了。”
专员疑惑的跟着过去,却在抬头的瞬间瞪圆了眼睛。
——天花板上,是一片不规则形状的黑渍。
像是潮湿后发霉的斑点,但比之要更黑,更深。更加类似于泼洒上去的黑色颜料水,却还要比之更加粘稠。
在冬春交际的化雪季节,老旧房屋出现这样霉斑也是寻常现象。
可问题在于,大姐家并不是顶层,楼上不是落雪的屋顶而是亮子一家。
而那块黑渍的形状……
也像是一个屈着腿,侧躺的人形。
大姐指着天花板,担忧说:“之前都没有的,就今天早上一睁眼就出现了。”
“就一晚上的功夫已经这么大一块了。”
地面上还放着水盆和铁桶。
那些黑液渗透天花板,显露出人形轮廓的同时,也缓慢向地面滴答落下粘稠的液体。
盆里已经聚集了一小滩。
就连床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