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虞侯,展虞侯,正找你呢!”身材偏矮、面黄肌瘦的江平笑嘻嘻地凑了上来。
一见这几人,老段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少套近乎,你们这些城狐社鼠,莫非是皮痒想讨打了?”
泼皮无赖们与官差关系自然不会和睦,老段虽然只是一个虞侯,却也不怎么怕社鼠这样的帮派。而社鼠这样的帮派,一般情形下也不会得罪这些捕快。双方的关系,形成一种奇妙的平衡,互相牵制,互相忌惮,又互相利用。
“老段,这可不是我们套近乎,是我们有大发现,急着向展虞侯禀报。这是展虞侯的吩咐,我们可是汴京城的良善百姓,自然要协助开封府,将城中为非作歹之辈尽数擒拿,展虞侯,你说是不是这理?”江平挤眉弄眼地道。
展飞心中记挂着郭小雀的事情,没有功夫与他闲扯,因此只回了两个字:“快说。”
“我们自大相国寺分手之后,我越想越不劲,从我提到拍花客起,张泽就不对劲,所以我遣人盯着这厮,果然发现他们城狐有问题!”
展飞眉头一皱,沉沉地看着江平。
他并不在意这些泼皮们借他之力,但他很讨厌泼皮们利用他。
若是江平见他年轻缺乏经验,便想利用他来打击自己的对头,那就大错特错了。
“真是有问题,他离开大相国寺之后,出了内城,径直来到朱家桥这边,这边可不是他们的地盘。我们的人还打听到了,他对城狐的人说,他来这里,便是要见一位极其厉害的拍花客!”
极其厉害的拍花客!
展飞听到这个,就想起那若隐若现的蓝袍人。
不过此事暂时只能放上一放,他现在重中之重的事情,还是赶紧找到郭小雀与容小落,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救容小落。
“此事我知道了,我现在还有事……”
“唉展虞侯,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的人一直盯着张泽这厮,他到了朱家桥之后,没有去朱家桥瓦子,而是穿过南斜街,然后就消失了!”
展飞皱着眉:“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意思,他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走在街上好好的,往一处死巷进去,我的人在巷外守着,好一会儿没见他出来,便跟过去一看,人不见了。那是一处死巷,完全没有门,也没有别的路……展虞侯,你猜猜看,他去了哪儿?”
“阴沟。”展飞突然道。
江平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展飞当然知道,当听到江平说南斜街时,他就已经有所猜测。
同时,他的心更为忧急。
因为容小落所说的大营,他想要去找郭小雀的地方,就在那阴沟之中!
“我们走!”他对老段说道,小跑着就要前行。
但才跑了两步,眼前突然白影闪动,紧接着,那个在旧曹门外与他相遇的年轻人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捕快,能不能帮我个忙。”那年轻人拦住展飞道。
“没功夫!”展飞一侧身就要从他身边经过。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白衣人双眉一竖,伸手便来抓展飞肩膀。
展飞横臂挡开他的手,但白衣人的手突然一折,避开展飞的格挡,却仍然不依不饶地抓向展飞肩膀。
展飞身体一侧,想要避开他这一抓,可对方几乎同时迈步,手仍然是抓向也的肩头。
展飞哼了一声,又扭动身躯,身体原地一旋,贴着白衣人就要转到对方身后去,但白衣人仿佛对此有所预料,也是同时转身,还是一手抓向展飞的肩膀。
两人在不到三息的时间里,兔起鹘落,一个要抓,一个不让抓,动作快得惊人,看得老段与四鼠都是瞪圆了眼睛。
这还是老段第一次见到,有人的速度可以追上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