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瓷叹了口气:“我对他说了些不太客气的话。”
裴郁磊轻笑:“那你后悔吗?”
原瓷摇头:“我看不惯。”
“行。”
“你是他兄弟。”
“他有自己的人生,自己要走的路。”裴郁磊回答,“我没什么权利干涉,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替他做选择。”
再继续往前走,原瓷就要到家了。
“你车怎么办?”
“明天再来取。”
原瓷干巴巴地“哦”了声。
又走了会儿,她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身旁的人:“裴郁磊,再走一段吧。”
裴郁磊跟着她停下,没有犹豫,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行。”
“看星星,看月亮。”原瓷道,“上次没什么机会。”
裴郁磊认命地“嗯”了声,那时他打了个机不逢时的喷嚏。
原瓷又叹了口气:“我这人不怎么信命,但之前还是让人看过一次手相。”
裴郁磊时不时嗯一声,应和着她的话。
“那是我们班一同学,说是祖传的手艺。她说我以后路途比较坎坷,我说怎么办啊,他让我好好学习改变命运。”说着说着,她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耳朵,“我没有耳垂,但老人家说有耳垂的人有福气,耳垂越大,福气越大。”
——但她是真的没有。
“我有时候,就会观察别人的耳朵,有次看见我们班一个家里三代从商的,那耳垂真的挺大的,我就开始信了。”原瓷怅然道,“有段时间,我还挺信星座的。”
裴郁磊蜷缩手指,想着回去搜搜他们两的。
“我也搜过我们俩的。”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对方下一秒就说了出来,“天秤和水瓶,我想如果是好的我就认了,不好的话……因人而异吧。但我没看完,解析很大一段。”
“裴郁磊。”她缓缓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道,“我妈知道你了。”
“啊?”
他还没有从情绪的变化里转化过来。
“我爸不知道知不知道。”她偏头看向其他地方,声音很轻,“找个时间去见见他们吧。”
久久,对方还未反应过来。
原瓷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正打算再说一遍,眼前人却忍不住低骂一句“靠”。
裴郁磊近在咫尺的双眼盯着她,不肯放过一丝一毫:“你确定吗?”
“那我反悔?”
“别。”裴郁磊打断她,“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了。”
说完,对方还若有所思地想了下:“来个拉钩上吊。”
原瓷有些无奈,她看起来是这么不守信的人……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她跟着他做了遍。
在大拇指按压上去的那刻,她听见身旁的人悠悠传来一句——
“上一次这样,你还说要跟我一起养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