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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流沙面馆（第2页）

“失误失误，请您原谅。”长相粗糙的钩臂大汉语气温和，与粗犷的外貌格格不入。

“不打紧，饿了便吃。”年轻男人看着伙计小心地将面端在大汉桌前，老板慌慌张张不知从哪又抽了条新凳子。

“在下独臂，不知两位怎么称呼。”钩臂大汉回头看向那五个挤在一张桌的同伴，无奈地摇了摇头。五人不动声色，仿佛有意在听三人交流，眼神中透露着谨慎与冷淡。

年轻人似乎看出什么，也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叫一尘。”

“赵四。”中年男人开口，却没有年轻男人那么随意自然，语气中颇有不满和警惕的味道。

独臂一愣，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实力强大的人，或者势力雄厚的商人贵族才会拥有完整的姓名，还会有姓氏，比如说如今掌管东南六域的李氏家族，他们的子民都有李这个姓氏。

如果我是李氏家族的人，是不是叫李独臂。

“我看你不像是本地的居民。”年轻男人打断了独臂的联想。

独臂一愣，瞬即开口道:“没错，我们是来自金属之都的流民，来此地拾荒。”

年轻男人没有深问，点了点头便狼吞虎咽。

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问道:“听说金属之城的掌权换了?”

独臂眉头一皱，突然眨眨眼睛，对面两人仿佛心领神会，暗不作声，心道：“原来，接头人就是他。”

他身后的五名同伴停下动作，狭窄的屋内陷入沉寂压抑。

站在一旁的老板和伙计

见状，连忙打圆场：“咳咳！各位先生，两位长官，小店今天收入不错，特地给几位爷赠上小曲，这是我家伙计去西域学来的口竹，大人们边听边吃，好好放松享受！”

老板神色慌张，言语有些停顿堵塞，当伙计拿出珍藏的玩意放在嘴上吹时，他暗呼一口气，想道:“看那两位官爷气宇不凡，定不是普通军官，不如多多表现，说不定会有些许打赏。”

“不错不错。”年轻男人吃完面，托着下巴，闭目倾听竹曲，随着旋律晃动脑袋，显得有些放松随意。

这首曲子他在家中听过，记得自己十八岁生辰那天，父亲请来三七二十一位西域乐师，在屋中又唱又跳，曲子他没仔细去听，倒是有位身姿婀娜的舞女令他难以忘却。伙计的曲艺虽远不如那几位乐师，但贵在勾起回忆，身穿白纱腰肢纤细的舞女形象愈加清晰可见。

伙计可能是太过紧张，正值他嘴巴一抽，还算在调的小曲立马跑偏，听得老板一个机灵。

“不错不错。”年轻男人拍了拍手，从口袋中摸索着什么。

老板双眼紧紧盯着口袋，却看到中年男人瞟来的目光，快速扭过头去，内心期待。

啪嗒，两块乌黑的铜板在破木桌上滚动，其中一块陷入了独臂留下的钩痕。

老板嘴唇微抽，他双手紧紧拽着裤腿，痛苦道:“两位长官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