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打算,当初救靳殇冗也其实是意外,他本也是万事不入眼的性子,只是算得天命中有一情劫。
多荒唐啊,他在佛前待了百年,最后还能算出来有这么个情劫。
本来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解决的,找到靳殇冗的时候却见他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那个时候靳殇冗还没登基,受的伤似乎是来自先皇。
一身是血的人当然拦不住他的决定,自己当时是因为什么改的决定来着?
无尘眯了眯眼,他找到靳殇冗的时候,靳殇冗并没有昏迷,察觉到有人来也只是稍稍偏了偏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那双黑眸比夜色更甚,寒月都比其多了些温度。
十二三岁的少年,眸中没有生念,也没有死欲,安安静静的倒是让他来了些兴趣。
这便是他的情劫吗?
无尘舒展了眉眼,他就是这样才没有出手要了靳殇冗的命。
只是现在,似乎不能这样说,总不能说
靳殇冗回到皇宫也没有用多少时间,刚进到院子里就看到了不知来了多久的墨岑。
“找我有事?”
墨岑将视线移到了他身上,院子里一时也找不到其他人。
“你要去云州城?”
“三日后出发,会带着你一起的。”
他走到了墨岑身边,身上沾了无尘房间里淡淡的清香,和他身上先前的气息并不太一样,墨岑微不可见的敛了敛眉,靳殇冗在云光寺有认识的人?
靳殇冗扬了扬眉,没去管他在想些什么。
绕过他进了君临殿,墨岑也直接离开回了君御殿。
靳殇冗进了瑶池殿,半依在池边假寐,“影,余封已经离开皇宫了?”
“应该吧,你的侍君这算不算逃宫?”
靳殇冗睁开眼拢好衣服,“祈临渊,你想死?”
祈临渊眨了眨狐狸眼,“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靳殇冗用内力将墨发弄干,“说说看,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祈临渊扬了扬唇,“春宵苦短,臣以色侍君如何?”
靳殇冗停下整理衣服的动作瞥了他一眼,转而又移开了视线,“来人,将丞相扔到水里泡泡好让他清醒清醒。”
影原本在偏殿待着,靳殇冗若是说话他也能听见,只是这次祈临渊过来他竟然没有发现。
这时听见靳殇冗喊他连忙出现在了靳殇冗身旁。
祈临渊扬了扬眉,狐狸眼中的笑意不变,“美色当前,陛下当真如此狠心,这可是会让人寒心的。”
靳殇冗毫不犹豫的将人一脚踹进了池子里,瑶池殿不小,殿内有两个池子,一边是寒池,一边是温池,靳殇冗向来只用寒池,如今将祈临渊一脚踹进了温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