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道吗?
那又如何?
他向来不认同什么不知者无罪,许是天性如此,又或者是经历使然,他向来不懂什么叫做宽恕,做错事了,本就该付出代价。
而他最喜欢的,是命偿。
有胆子闯祸,就得做好接受后果的准备。
颜温尘微不可见的敛了敛眉,将自己的思绪压下。
他到底还是修不了身,养不了性。
抬手叩了叩手旁的桌子,“我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长话短说,你们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小鱼儿的决定我也不会帮他改,既然他留了你在身边,别再做让他受伤的事,不然的话,要你命的人,我想应当不会少。”
说完话的人也没管剩下的人是什么反应,直接离开了房间。
好久没恢复这副装扮了,一时之间好像还有些不适应。
忙死了忙死了,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靳殇冗的身影离开渝城的时候,也不过费了半瞬的时间。
渝城前的小树林里,商沉敛了敛眉,靳殇冗给他的实权不多,但是事情不少,要离开京城也费了些时间交代旁人管理。
靳殇冗要做些什么他不知道,只是莫名有种直觉,这个人,应该不准备再回京城了。
似乎也没有能顺利应当能跟上他的理由,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算来算去,他还是不甘心就此失去联系,说成不舍似乎也可以。
银鞭划过长空,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传来,商沉侧身躲过。
抬眼看了来人一眼,没多说什么。
下一鞭来的很快,银鞭宛若一条长蛇,商沉稍稍眯了眯眼,那鞭子却回到了它的主人手里,留下的风刃斩断了几根如墨长发。
靳殇冗轻啧了声,凤眸轻眨了下,面无表情的扯了扯手里的鞭子,“你来做什么?”
商沉稍稍仰头,看了一眼坐在树上的人,唇角轻扯却扯不出来什么笑意,“接陛下回宫。”
那条银色的鞭子他没见靳殇冗怎么用过,不曾想自己还有机会体验一下。
“摄政王的职责里,应该没有这一项才对。”
“好像是这样没错,护陛下周全才应该是臣的本职。”
黑眸似夜般凉薄,辨不出其中的含义,靳殇冗懒洋洋的收回了视线,“不曾有过这样的规矩。”
商沉弯眸笑了笑,“陛下如今心情不好,又是臣的原因?”
明明是两双相似的银眸,一个装着看尽世事的淡然,一个却常含柔情和笑意,不论柔情的真假,里面有着碎光。
靳殇冗不知将手里的鞭子扔在了何处,却没有从树上下来的意思。
商沉也不准备听他回答,九成多的把握,答案不是自己想听的。
他同靳殇冗相处的时间还算可以,这人的心向来似死了般的沉寂,许多时候都谈不上好与不好。
只是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这人还是眸中含着笑意的时候好看。
“鞭子不合陛下心意,臣舍命陪陛下过上几招如何?”
靳殇冗不自觉的偏了偏头,知道商沉来了以后,他的心情好像确实差了很多,一时分不清是想杀人还是想揍人。
难得有人这么自觉,他自然不用再客气什么。
两人一连打了两个时辰,靳殇冗才收手停下,慢条斯理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有的时候,赤手空拳的揍人,比用鞭子更能解气一点。
衣角都和开始之前没什么两样,看不出乱的痕迹。
商沉一手覆在了自己脖子上,左右偏了偏脖子,关节发出了几道声响,他瞥了一眼还在擦手的靳殇冗,面无表情的又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