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宋家那小子死里逃生,恨不得将
扈二狗剥皮抽筋,兄弟们也是一时大意才让他挣脱,扈二狗提放不及、生生被他踹断了腿……”
“这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老衙役啧啧两声,“还好,那扈二狗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合该让他吃点苦头!”
书吏觉得这话颇有道理,点了点头。
“但是,倘若真是这扈老头指使的,这案子的性质就不同了啊!”
年轻书吏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
老衙役明白他的心思,示意书吏稍安勿躁。
“你们这些新人啊,听风就是雨,别着急嘛,等等再说!”
柴捕头对这案子上了心,裘大人身边的几位师爷也都不是吃白饭的,很快就会有人来过问案情。
伍师爷正在后堂喝茶,衙差向他禀报牢房里的动静。
这个柴峻峰,一到办案时就不管不顾。
牢房重地,哭喊吵闹成何体统。
里面还关着其他人犯,等他们放出去后添油加醋,将大牢说成了戏班唱台,县衙还有何威严可谈。
真是胡闹。
伍师爷沉着脸,快步去了隔院牢房。
“肃静!”
值班的衙差见他进来,立刻挺直腰背,横眉竖目地对二狗娘大喝一声。
喧闹的牢房顿时安静下来。
伍师爷朝周围环视一圈,对当值的衙差道:“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可都记录在案?”
年轻书吏闪身而出,上前禀报,“回禀师爷,都记下了。”
伍师爷略略颔首,喝令道:“所有无
关人等,速速清出大牢!”
“青天大老爷啊……”
二狗娘刚要再喊,嘴里便被塞进了一块儿破抹布。
油腻腥臊味直冲喉头,二狗娘不由地呕了一声,眼白都翻了出来。
两个衙差拎着二狗娘出了牢房。
老衙役上前两步,对伍师爷禀告道:“师爷,您还是过去看看吧,那老家伙怕是不好了!”
伍师爷板着脸,迈步进入左手边的一间牢房。
扈彭祖躺在冰冷的稻草上,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他老迈的身躯上。
好似一块儿黏腻腻的破布,包裹着一条陈旧腐败的烂木头。
他眼歪嘴斜,口水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脸上的皮肉不停地抽动。
手也哆哆嗦嗦,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无力地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