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自信昂扬的冷翊此刻的心左右摇摆不定,简单说,就是心慌。
冥冥之中,有只大手在掌控着这一切,它将云小笙推向他的身边,又将云小笙给捉走,一抓一放,让他毫无踪迹可言,追着追着,就断了。
绍壮悄无声息地退出套房,顺带将门半掩,临走时,不禁摇摇头,感叹。
少爷这是遇到了人生的大劫难呐!
窗外的灯,灭了一盏又一盏,冷翊的脑海中却愈发地清醒,他失眠了……
彼时,云家。
约莫中午时分,云小笙醒来。
当她见到云父和云母的那刻,与他们有关的记忆便铺天盖地而来。
云小笙的眼睛也不自觉地湿润,嘴唇微微翕动,欲语无言,唯有拥抱。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云母才安抚下自家人眼里永远长不大的闺女。
“妈,您辛苦了。”
不知想到什么事情,云小笙松开拥抱,正面对着云母,情不自禁地说道。
身为长辈,云母的情绪本就一直强硬的克制着,因为这句话,彻底爆发。
她流泪了,情到深处的那种。
云小笙只能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时而给她递上一张纸巾,时而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无声安慰。
哭着哭着,云母看着云小笙,伸出手去,捧着云小笙那张脸蛋儿,笑了。
那是抹欣慰的,喜悦的,而又久违的笑意,很淡,但是令人刻骨铭心。
当天,沐微风以云小笙的朋友身份出现在客厅的餐桌上,与他们一家小聚用餐。农村人好客,有时也不兴‘食不言,寝不语’那套,你一言,我一句,倒也是其乐融融,像是一家人般。
然而,吃完饭,云小笙的眼皮子又耷拉而下,站着站着,忽然地倒地,把云父和云母两人吓得不轻。
在场的人里,当属沐微风是最为镇定的,或许是跟他的职业有关,他时时刻刻都是副处事不惊的模样。
但是,细心点儿的人可以发现,在其处事不惊的模样下,有过浅淡的心慌表现,神情微变,手脚不自然地轻颤,稍纵即逝。
单臂的云父与云小笙之间的距离最为接近,但是他年纪大了,反应也慢了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闺女云小笙在地上,甚至于,他连扶起云小笙的劲儿都使不上。
云母的情况就更别提了,原本,她的身体硬朗着,还是把干农活的好手,但是,在云父导致的家庭变故下,她的精神就每日每日地衰竭,身体上则是扛着超负荷工作。
她要一边要照料受伤的云父,一边要去田里干农活,还要一边抵挡住要债人的日常骚扰,天天几头转,可不是把活生生的人给整得累垮啦。
这回,云母倒是在医院里好好地修养了一阵子,身子骨也恢复得差不多,普通的洗衣做饭,喂鸡喂鸭喂狗子都不在话下,但是像提井水,拉人这种费力气的活儿,她并不适合。
云父和云母不约而同地将炯炯目光投射到沐微风的身上,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