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瓷笑了笑,指着习题册上一道还没来得及写完的题:“有点难。”
尤文乐看了她两秒,随后转过头。
原瓷还是刚才那副样子,盯着那道题,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裴郁磊”这个名字钻进她耳朵里,谢松几个人讨论的声音过大,引得尤文乐都忍不住看过去。
听见“退学”这个词,尤文乐好奇插嘴道:“谁啊?”
“裴郁磊。”
尤文乐张了张口,还在想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却被旁边的人抢先一步:“为什么要退学?”
一时之间,谢松没回答,他的视线落在原瓷身上。
原瓷面不改色,神情淡淡,看起来只是单纯和尤文乐一样的八卦一员。
谢松也没细想:“他自愿的,跟老师发生冲突吧。”
原瓷将视线收回,重新看向解题思路写到一半的大题上。
此刻,周围人的话题已经变了。原瓷攥紧的手慢慢放松,她有意外的情绪。
和上次偶然碰见他,只隔了一周的时间。
一周之内,这个人辍学了,由于种种明面上,或者背地里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谢松偶然聊起这件事,也许她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知道。
因为他们身处于两个世界,有一道跨不过去的横沟。
尤文乐见她发呆好一会儿,伸手戳了戳她。
此刻,由于黎飞空降班级,开小差的人瞬时没有了,每个人都埋头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黎飞走后,原瓷才缓慢摇头,她的余光瞥见谢松和人讨论题的身影,自言自语道:“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是吧,好坏是结果来分的吗?”
尤文乐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你说什么?”
原瓷发呆似的看着桌上的习题册,她手指的那道题刚有的思路被打断,被霸占的脑袋只有一团黑线,回想刚才谢松的话,是理不清的存在。
听见尤文乐的话,她只反应过来后若无其事地摇头:“什么破题,烦死了。”
尤文乐没在意,转头问前桌还有几分钟下课。
前桌转头告诉她:“四点准时下,还要差五分钟。”
原瓷拿笔的手攥紧了几分,她有些看不清楚习题册上的字了。她想,四点钟准时下课,原来这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下午。
裴郁磊退学这件事,在属于他的圈子里掀了不小风波。但随着时间推移,很多人将这件事忘却。
每个人都在往前走。
只是偶尔有些时候,原瓷还会听见一些风言风语对他当时退学原因的猜测,什么理由都有,各种都跟真的一样。
但正确的答案,她不知道属于哪个,准确来说,他们两个人的生活是没有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