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动的时候,他到底是起身了,端着一盏酒走到江希晏的桌前。
朝他一举,俄而一饮而尽,动作飘逸若他的剑术,没有半点女气,琥珀酒盏向后划出一道流光,坠进了湖里,咕咚一声。
江希晏亦回敬他一杯。
酒液辛辣,却不比萧兰烬横眼看人时厉害。
小磬的清鸣声骤然在水榭中回荡。
萧兰烬在那一瞬间似被雷劈了般僵直,身子支撑不住,明月似的人像从天上跌落了下去。
玉山似的人压下来,江希晏下意识地把人接住。
怀中的萧兰烬四肢百骸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痛,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江希晏手不知往哪放,手脚一时有些混乱。
始作俑者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闹剧。
萧兰烬想挪开身子,但痛意让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然而人长得再美,终究也是个男人,萧兰烬觉得恶心,江希晏也觉得心中怪异,就要将他扶起。
申不咎却说话了:“烬儿做了这几个月的妾室,世子可还满意?”
闻言江希晏扶萧兰烬的动作一顿,也看出来了,申不咎这是在折辱自己徒弟,剥去他的体面,打断他的傲骨。
有时候他也疑惑这藏墨阁的阁主和少阁主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既给了少阁主的尊荣,又把人跟狗一样养着,拿这种药控制住。
是厌恶还是害怕?
江希晏无意参与藏墨阁自己人的相争,将人扶起,不咸不淡说道:“少阁主助我颇多。”
萧兰烬做他妾室的这几个月,是最趁手的利器。
二人从未有接触,挨得最近的时候,不过是在宴席上坐在了一起,现在这样,是从未有过的。
而被扶定的人,强忍着与男人接触的作呕感,掌心有些发痒,萧兰烬想找到他的长剑,将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尽数斩杀干净。
被算计着跌到一个男人的身上,不覆了藏墨阁,此恨绝难消解!
知道申不咎是什么意思,萧兰烬闭了闭眼,压下眸中血色,只可惜了身边上好的紫檀桌,被他生生握碎了桌沿。
申不咎似看不见他杀气四溢的眼神,悠悠叹道:
“他是藏墨阁中最好的杀手,可惜生性凉薄,指望手中的剑就能把交代的事做了,连扮个妾室都不伦不类的,还是多亏世子包容。”
说着包容,磬声又响。
萧兰烬这次如进滚油,被一遍一遍浇烫,疼得几乎要倒在地上去。
然而痛到第二遍,已经麻痹了四肢,他倒在桌上,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让人疑心已经生生疼死了过去。
“烬儿,做一个妾,做一个女人,知道要怎么做吗?”申不咎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过来。江希晏又喝了一杯酒,听着申不咎教训自己的徒弟,默不作声。
藏墨阁主这个路数,连对他都少了尊重,江希晏再是好性,此刻面色也有几分不愉。
萧兰烬自然不会回话,申不咎又-->>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