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紧闭双目,他感觉这次有可能真的会死,有些紧张。
就在触及李伯阳脖颈肌肤的那一刹那,铜刀忽然消失!一些闪着淡红色光芒的齑粉,飘飘洒洒,落在原本青铜大刀要落下的地方。
李伯阳等了一会儿,感觉不对,于是睁眼侧头,发现那甲士双臂平伸,怔怔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
“汪,汪!”
一条黄毛大犬跑了过来,冲着那准备杀人者狂吠。
接着,一个瘦小的老者,手中拄着一根青铜拐杖,出现在黄犬之后。
觉得外面动静不对,营帐内出来了很多兵士,包括那位陈国的领军主帅。
“此人杀不得!”老者冲着那位主帅说道。声如洪钟,完全不像看起来的年龄。
正常人都能感觉到事情的异常,但那位陈国的领军主帅,偏偏这几天不是很正常。
“老头儿,你这是作死?”那主帅目露凶光。
瘦小的老者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的黄犬。
嗖……
一道黄光闪过。
陈国领军主帅眼中的凶光骤然消失,转为惊愕,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手中多了一绺头发。
同时,这军帅觉得头顶有些发凉。
探手上去摸了摸,咦?自己脑袋上不只是铜胄没了,还少了一大块头发!
不再张狂、不再考虑颜面,陈国领军主帅卸甲撩衣,跪倒在老者面前。
……
……
李伯阳紧跟在老者身后,亦步亦趋。
黄犬吐着舌头,跟在伯阳身后,悠闲地摇着尾巴。
“以后莫要提及‘李’姓了罢。”老者没有回头,淡淡说了一句。
李伯阳疑问很多,但是没有问。这老者不只知道自己的住处,还说出了和母亲说法一致的话。
那意味着,自己的身世他知道,这位还可能熟识自己的父亲。
不能提及李姓,因为会遭杀身之祸,母亲时常嘱咐自己;但李伯阳却始终不信,因为活了十九年,他觉得被杀身是一件挺难的事情。
“你体内有种特殊存在,所以不好死,但并非是不会死。”老者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想法。
“啊,那还好,自己终归还算是正常人。”伯阳暗喜。
那只黄犬在他身后肥嘟嘟地走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
“不提‘李’姓,是因为你不需要。”老者又说了一句。
伯阳觉得这话符合心意!称呼确实无所谓,甚至自己是谁都没关系,他在想更大的问题。
“好吧,以后就这样,不提那个‘李’字。”李伯阳允诺。
他并不知,隐姓藏名,乃是走向另外一种人生的第一步。
两人一犬,一路走着,伯阳试着问了几个问题,诸如,天的上面有什么、日月星辰是谁在推动运行、人的想法是不是属于自己的,等等问题。
老者一一作了回答,虽未尽释其疑,但足够令伯阳喜出望外!
因为,从未有人认真回答过他的这些问题,都认为他脑袋有问题,才会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老者字容,无姓,之后在伯阳家客居三个月,每日与伯阳学典论道,教导伯阳世间一些大而根本的道理,同时也教授伯阳一些吐纳导引的强身之术。
伯阳经常废寝忘食,细细品味所学,学识突飞猛进,身体也不知不觉变得强壮了不少。
待到秋风起时,老者已经回答不了伯阳的更多问题,自叹一声,想要辞别离去。
伯阳当然舍不得老师离开,苦苦哀求,想要老者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