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就算了,他竟然会抱着赵淮之……的腰!
而且他的中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掉了系带,散开来,露出胸膛与肚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涓吓得不敢动了,因为心跳剧烈,被子里的他觉得更加憋气了,可他不敢动,他更怕赵淮之醒了。
他竟然在睡梦中把赵淮之给抱了?!
秦涓全身从头到脚都红成猪肝色,浑身滚烫。
这……不会就是戏文里的洞房花烛吧??
对月搂搂抱抱他们都做了,而且赵淮之与他都是袒胸露臂的……秦涓的心狂跳之后狂跌,仿佛是要跌入谷底去。
完犊子了。
秦涓在心里骂了一句。
若赵淮之找他负责怎么办,岂不是要娶他做夫人?不,他还小,他没想过这等子事,或者他想都不敢想,他一个刀尖上饮血求生的奴隶骑兵,他怎么会想过有家,有亲人……
秦涓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口的喘息着。
被子外的冷风,驱散了他的燥热,也驱散了他的暖意。
当他被一股无助、迷茫的情绪笼罩的时候,愕然发现身旁的赵淮之正睁开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平静的看着他。
秦涓的心咯噔一下后,浑身血液一凝。
只见身旁美的近乎妖邪的人,双目清而亮,他轻轻勾起唇角,清润的声音说道:“做了什么就该勇于承担。”
“……”
秦涓顿时傻了眼,啥也不敢说。
赵淮之似乎从他的迟疑里感受到了他的不谙世事,如白纸一样干净的孩子,还不懂人间的风月情浓。
赤子一般的心肠,狼崽一般的孤勇,还有敏锐的洞察,清澈却也沉郁的眸光……到底是什么人教出了这样的孩子呢。
真是,一场人间绝艳的惊鸿。
这样的孩子,若遇上了,很多人都不想放手吧。
秦涓几乎用尽了十二年的孤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颤抖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他自然不知自己为何会对赵淮之做出这等子事……就算是赵淮之引诱他也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憨憨的狼崽单纯的以为所谓的洞房花烛就是脱了衣服紧紧的抱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你若要我负责,我……不会逃避的。”秦涓说完自己都想哭了。
量他赵淮之清风霁月,也险些被秦涓的话弄得抽吸一口气,显然他这没脾气的人都要被弄出脾气来了。
赵淮之什么话都没有说,掀开被子下床。
秦涓一愣,他知道赵淮之应该是生气了……却又不知赵淮之为何生气。
他呆坐在榻上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思绪都乱了。
直到觉得四肢冰冷,他才开始缓缓穿衣。
也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并不喜欢赵淮之生他的气。
甚至这个时候他都没有担心赵淮之离开房间会不会逃走了。
他也不知为何,就是莫名中,突然相信起赵淮之来。
赵淮之再回来的时候已过晌午,秦涓给他留的菜已经凉了。
他坐在客栈的一张桌前,刚一抬头,就看到赵淮之一身灰白交加的阑衫,头上戴着汉人学士常戴的幅巾。
原来,他出去一上午就是为了去买新衣?
秦涓又好气又好笑,他坐在这里发了一上午的呆,而赵淮之出去逛了一上午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