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接道:“你想回长安。长安……也可。”
似是未想到楚祯会如此作答,夏侯虞抬眸的目光惊了一惊。
自此次与楚祯重逢,夏侯虞发觉楚祯比以往更爱笑了,尽管从前楚祯便爱笑,但此时楚祯的笑让夏侯虞说不出的心口憋闷。
楚祯忍着心口剧痛,始终对夏侯虞露出浅浅笑意。
他终于忍不住,猛然呛咳,血腥味涌了上来。楚祯用衣袖擦净,鲜血没入红衣,不见了踪影。
夏侯虞为楚祯拍背,惊觉:“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楚祯半晌无法应答,他的喉咙在与胸前的闷痛做着斗争。
他的身体的无力感与日俱增,浑身骨头碎掉的痛觉夜夜折磨着楚祯。
他靠着从夏侯虞那里顺来的药,挺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楚祯半天无法应声,夏侯虞转身便要跑出营帐唤军医。楚祯拉住夏侯虞。
手握住小指,楚祯滚烫地手心时不时触碰夏侯虞小指指尖的冰凉。两人停滞在了一个没有人舒服的姿势。
楚祯的手微微颤动。
他想要用力握紧夏侯虞的小指,却又在触碰前的那一刻,倏而远离。
他微微仰头,望着夏侯虞的脸庞。
分别三年,他夜夜梦见这张脸,也夜夜思念这个背影。
若说曾经的楚祯不懂儿女情,与净舟的分别让他懂得了什么是——相思。
可惜命运不等人,满腹私情无法宣之于口。
“我……”楚祯说。
“我……”
“我……无事。”
知己
顾都尉平日步伐稳健,再急的事情,他都显露不出多少慌乱。
此时他步履匆匆,正往楚祯的营帐赶。
刚一掀开营帐帘子,未与楚祯通报,顾都尉便立即出口道:“看到狼烟了!”
楚祯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旁的齐连举与夏侯虞亦是思量一瞬,便也明白了。
“确定吗?何方向?”楚祯问。
“益州方向,升起狼烟。”
“今日什么风?”
此话一问,顾都尉兴奋的目光霎时暗淡。
楚祯瞬间了然,:“益州距我们七百里,蛮离荒能见益州狼烟,定是东南风顺风而来。”
“是的,”顾都尉说,“并且最近几日,皆是东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