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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第3页）

那些混混的声音再次响起，“宁远，谁都不见”“宋石不姓宋，姓林……”

“远风集团现任董事长林还……”

“创始人之一的遗作……”

“高中好友……高三自杀……”

“为了纪念这位天才少年，今年的9月8号来自世界各地的糖粉们前往集团所在总部……”

“9月8号，天才少年宁远逝世十二周年，2028年的今天，他为人类探索AI边界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夏风冲出家门，骑上车就往宁远家方向跑，外面的雨打在她的身上，糊了她一脸，路灯朦胧，所见之处想被糊了一层潮湿的宣纸，虚虚实实得不真切。

慌乱中撞倒了街边停放的电瓶车，她也摔倒在粗糙的油柏路上，警报声响彻整条街，像是宁远生命的鸣笛回荡在夏风的脑海，推着她不顾一切的奔跑。

这一路无比的漫长，明明只有两个公交站台的距离，夏风从未有过此刻的心情，她只求自己能够再快点，再快点……

一口气冲上五楼，拼命地敲门嘶声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旁边已经有邻居开始有意见了。门开了，宁远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面前，夏风一瞬间的腿软瘫倒在地，宁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夏风？”

“夏风你怎么了？你的手在流血……”

“我给你去拿药，你坐着。”

夏风拽住离开的宁远，重重喘气，缓过神后，冲进少年的家打量，没有自杀的痕迹，床头柜没有安眠药，厨房的燃气也是关好的。

“你找什么？”宁远眼神闪烁的看着夏风慌乱的背影，“你现在状态很不好，你坐下，我陪你。”

听见声音的夏风，转身看向宁远，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衣服也是湿漉漉的，左手背在身后，倏地夏风看到宁远脚边几滴红色的血迹。

冲到他面前，拽过宁远的手，看到包裹着毛巾的手腕处猩红一片，拽着他的手问：“你想干什么？什么都不说，一走了之就可以什么事情都不用承担了吗？走！去医院！”

“不用了，只是被刀划了一下，不信你看。”宁远解开毛巾，手腕处一道血痕清晰可见，已经没在流血了。

“这个位置只是不小心划了一下吗？宁远你真的是懦弱的胆小鬼！你以为你死了也没人会管你，也没人在乎你是不是！你把我，你把苏清、徐莱当什么！你死了我们谁都不会在乎是不是！你父母不在乎你，你就默认全世界都不会把你当一回事了，想死就死！”

夏风迈着承重的步子，走到宁远跟前，在见到宁远没事的那一刻她就像耗光了身体所有的力气，此刻见到自己的猜想是真的，可能晚来几步，宁远就……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非死不可，你好不容易熬到快要成年，可以挣脱开父母，你为什么非死不可！你有什么理由非死不可！”

宁远缓缓走上前，伸手抹开粘在少女脸上的碎发，一把抱住了她，伏在她的肩头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

夏风感到肩头有温热的液体划过，声音不自觉地平静了下来说：“你知不知道，未来会有很多人在乎你，想要见一见你，想看见活生生的你，会有很多人一直记得你。”

不知过了多久，宁远才缓缓松开夏风，转身进了卫生间，拿了一条干毛巾，把夏风按在沙发上坐着，擦干她还在滴水的头发。

“你坐一会吧，我给你倒杯热水。”

喝过热水的夏风，恢复了些理智，问他：“你手腕的伤怎么回事？”

“想试试刀割下去会不会疼。”

夏风深吸一口气，问：“疼吗？”

“疼。”

“如果我今天没来，你……”接下来的话夏风问不出口了，因为结局她已经知道，心口又不可名状的充斥着悲伤。

宁远偏过头，不再看她，说：“对不起，让你难过了。今晚你不来，我也不会自杀的。”他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继续说：“因为知道有个傻瓜，没有我讲题是不行的。”

夏风推开他，说：“你想死就死，想活就活，你这么轻贱自己的生命，阎王爷总有一天要收了你。”她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开太多玩笑，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阳台的花盆被风吹倒，“砰”地一声脆响，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我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