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生平第一次为自己是个正常人感到不安。融入不了这种奇诡的世界怎么办?
这顿饭吃完,霍辰启沉着脸提起那幅该死的画,放进自己车里。温初玉问他,“去哪?”
霍辰启冷声道,“送你回家。”
温初玉的脸上出现明显的抵触。她其实清楚知道自己是很难拒绝的,到时候肯定更失控的是她。哪怕现在,她也时不时冒出念头,这无法控制。可她今天就是百无兴致诸般厌,不想。
“今天晚上,你不想,我可以不动你。但我明天要去你画室。”他转过脸来盯着温初玉,语气带着强硬不可拒绝的意味,但那个表情又很微妙。
就跟某种忿然指控的大型犬科动物一样。
温初玉一时没回应,听到他气鼓鼓又说了一遍,“我明天要去你画室。”
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笑出了声,语气轻快愉悦,“你能不能,想点正常的场景?”
回旋镖又狠狠扎回自己身上。
心情顿好,温初玉来了点兴致,靠近他气声问:“那你知道,进我画室会发生什么,对吗?”
霍辰启绷着脸皮,全无刚才骁勇。
他们都心知肚明,可温初玉偏要继续问,“是你要去,还是我要去?”
霍辰启咬紧牙关,难以启齿,“我要去。”
温初玉得寸进尺,步步紧逼,“那是我不正经,还是你?”
霍辰启坐进驾驶座,“砰”的一声大力把车门关上了。
温初玉唱了一晚上,都没有现在这个时刻高兴。
温初玉的画室藏品之丰富,着实让霍辰启开了大眼。偌大一个画室乱七八糟,快没地方站了。
她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比如一只森白的羊头骨,插着一只油亮水滑的鹿角。霍辰启看着那玩意问,“这是什么东西?”
温初玉在画框中翻找,语气清淡,“你猜。”
“标本吗?”
温初玉把一幅小画翻出来挂在展板上,走过来抽出了那只鹿角,一脸正经地阐述,“打击物。”
说完,她用鹿角敲击了一下羊头骨,那个动静又闷又散,好像尘土散了一地。
霍辰启还想再问,温初玉指着展板上那幅写生时候画的油画,微微一颔首,说:“来吧,霍先生,赏析一下。”
语气正经得很。
画面是一大片不同程度的黄色,线条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