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遥遥望了一眼客厅,喻文泰正在跟朋友打电话,中气十足的谈笑。
喻宜之快速摸出手机给漆月打了个电话。
她快要窒息,急需一点力量。
漆月那懒洋洋的调子,从手机里传来,熟悉的令人安心:“喂,喻宜之。”
喻宜之一下子笑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好神奇。
她放柔了声音:“你干嘛呢?”
像在打一通无关紧要的闲聊电话。
漆月的声音带着风的味道:“刚从大头家回来,锁了摩托车往家走呢。”她拍拍自己脸:“今天风还挺冷的,不过应该没邶城冷吧?”
喻宜之笑着:“肯定没,我在没暖气的室外脸都要僵掉了。”
漆月:“你已经习惯k市了。”
傻子。
我是习惯你。
喻宜之问:“你家今晚团年吃什么呢?”
一定是热乎乎的东西。
果然漆月说:“饺子。”
喻宜之为自己的猜对感到一阵由衷的高兴,她声音更柔:“什么馅的?”
漆月那边顿了顿,像是为她今天这样热衷日常闲聊感到一点意外。
接着回答她:“玉米猪肉,加了一点马蹄,甜甜的好吃。”
喻宜之:“嗯,能想象。漆月你啊,虽然长了这么张脸,但没想到做饭挺厉害的呢。”
漆月不满:“喻宜之你什么意思啊?夸人跟骂人似的,不对,骂人跟夸人似的。”
喻宜之发出一阵轻笑。
同时,她默默戴上一次性手套。
漆月问:“你呢?你们家团年吃什么?”
“火腿,鹅肝,三文鱼,都是些冷东西。”
漆月啧一声:“吃钱么。”
喻宜之又笑。
两人在她的轻笑里陷入一阵沉默,接着她小声的叫:“漆月。”
漆月等着她说下去,但她并没有说下去。
漆月并没追问,只是用和她极其相似的语气叫:“喻宜之。”
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藏在名字后的随电话信号隐去的后半句话,是不是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