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围变大了,而是她变小了。
弄明白原理后就淡定多了,她从青礁上——实际上可能只是一颗生有苔藓的小石头上跳下来,在附近观察了一圈,走进一片垂落的枯叶下,被不知名野兽踩出来的坑洞中,继续修炼。
没担心会有野兽再过来,是她觉得,归元宗应该不会玩到那份儿上。
考核已经结束,这段旅途还不知有多长,能考进归元宗的弟子大多还是比较勤勉的,沿途修炼必不可少。
进入冥想状态后,会对外界缺乏感知。
归元宗不至于这么整她们。
和她心大得有些过分的态度相比,有些弟子,又过分警惕。
在场一百五十名弟子,互相认识的不多,事先出发的时候自然也少有坐在一起的,毕竟离得太近,修炼容易干扰到彼此。
这种情况下,当棋局骤然变化,基本所有人都被隔到了不同地方,一人独占一座山峰或是一处大河。
没法互帮互助,互通有无,视角上又存在天然盲区,就总有人怀疑,要有刁民来害朕。看似淡定,实则睁大眼睛,肌肉紧绷,抱着剑在山中待了十几天。
一百五十名弟子,选择不一,画风十分极端。
到最后,心大的就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紧绷的,则是想什么来什么,没等多久,就有巨兽袭来,双方陷入缠斗,打得昏天暗地。
“也算,各得其所……”
棋盘上,归元宗两位长老睁开眼,且笑且叹。
弟子们瞧不见乾坤山海阵里的情形,不由有些好奇。仗着这些日子来已有几分熟悉,索性怂恿最得长老们偏爱的谢子寅出马。
被推出来的谢子寅有些无奈,但还是开口问道。
“两位长老何出此言?”
长老笑眯眯地摸了下胡子。
“子寅,你书抄完啦?”
谢子寅:“……”
告辞。
之后任由其他师弟师妹再磨,他也不去了。
就这么在巨木森林里待了十几天,饿了就吃干粮,渴了就喝山涧水,结束修炼的那一刻,傅长宁身体有种久违的轻盈感。
她轻轻一跃,便来到了相当于她身体十倍高的树干之上,没用任何灵气。
种子在掌心抽条,转瞬成为粗大翠绿的藤蔓,挂上前方三丈远的巨树。
下一瞬,她再次停止运用灵气,只凭双手,将自己荡过去。
一棵、两棵、三棵……
十棵、百棵、千棵……
没有任何停顿。
过去了就挂下一棵,只凭力气抛跃。
无疑,这其中大部分要归功于之前的淬体药浴,但傅长宁仍然感受到了一种自由而轻盈的、源自身体内部的,源源不断的新的东西。
似乎是这些天的修炼带来的。
毫无疑问,这是个好地方。
原来把她们变小也不是光逗她们玩来着。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傅长宁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个因为传送出来,而强行终止了学习的石壁法术,是不是可以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体悟一下?
说干就干!
刚刚攀跃完几千棵巨树的少女,兴致匆匆地又一路荡了回去,随后自我感觉找了个最合适的地点,开始研究新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