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又叫她来问天门耀武扬威了一次!”长老们咬牙切齿。
唯有岳浮屠站在人群外,若有所思地同黎清对视了一眼,才出声道:“我和仙尊送宗主回去,祝音也来。其余人安顿受伤的弟子。”
众人只好悻悻散去,口中仍旧忿忿咒骂着妖女的名字。
岳浮屠接过孙卓尔,看过他的惨状,在心中叹了口气,唤几步外伫立不动的人:“黎清?”
黎清垂着眼似乎在感受什么,闻声才抬了眼:“祝师叔将师父唤醒过来后,我想和师父两人谈谈。”
祝音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她接了孙卓尔走在最前面,跟岳浮屠交换了个眼神。
岳浮屠会意地落后一段距离,和黎清并肩。
“发生何事?”岳浮屠一针见血地问。
黎清摇摇头:“我先问过师父。”
黎清几乎已确定了孙卓尔做过的许多事,也亲眼见了,但还是想当面问孙卓尔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一个问天门宗主的位置,竟满足不了孙卓尔。
更甚者,黎清不知道冬夏为何对鼎炉买卖超乎常人地深恶痛绝、又和孙卓尔不死不休。
岳浮屠心中一沉:“难道妖女所说是真,她和宗主真有不共戴天血海深仇?”
黎清还没有回答,前头的祝音已经停了下来,她面色沉郁地转过头道:“妖女给宗主下了毒。”
……冬夏当然不会走得那么轻松。
不管不顾去追孙卓尔、又从问天门杀一条血路出来,这么拼的一日她当然不会让自己血亏。
孙卓尔眼下只有她能救了,问天门但凡不想这个宗主暴毙,就必须求到她头上来。
冬夏准备拿这去换黎清的心头血来。
至于孙卓尔那弱鸡,等她养好伤、恢复修为,就三进三出问天门,第三次一定提着孙卓尔的人头出来。
冬夏算盘打得啪啪响,在一处城镇外将刚才憋着不吐的血吐了个干净,才除去面具找到一家客栈住下。
自然是钱多多家的客栈。
冬夏抽空过问了钱多多的位置,得知她已快抵达冬城,才安心地调息养伤了一天一夜,疗伤成效聊胜于无。
但第二日睁开眼时,冬夏收到了叶鸣玉的传讯,得知白泽越这倒霉孩子没死。
“还剩一口气。”叶鸣玉在传讯里说,“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砍他的是谁,但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冬夏轻哼着道,“说出来你也不会信。”
叶鸣玉顿了顿,吐出一个名字:“孙卓尔?”
冬夏:“……”
“我心中原有几个人选,既然你说我不会信,定然是表面上最不可能的人。”叶鸣玉平和地道,“白泽越已经醒了,明日就有人来接他走。”
“谢了。”冬夏支着下巴敷衍地道了谢,“我还有个地方要去,告辞。”
她将传讯掐断,整了整丹田内紊乱创伤的魔气,便大摇大摆地走了昨天的回头路。
——那当然是直接回问天门了。
昨天在问天门大开杀戒的人是妖女,和我冬夏有什么关系哒。
得知孙卓尔体内留了奇毒、昏迷不醒,黎清便立刻明白了冬夏的打算。
难怪昨天交人交得那么痛快,原来留了后手。
黎清静静等了一日多,果然察觉到冬夏开始向他靠近,最后停在了前一日分别的地方。
黎清正起身要去接她,冬夏就又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