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
话没说完,江纵淡笑一下,夹烟的手在空中随意一晃,拨开滞缓的雾,脸降下来,俯视齐向然,彼此呼吸咫尺贴近。
那支烟送到齐向然嘴边,烟嘴变形了,上面有狠狠的齿痕。齐向然浑然无知地张开嘴,将他咬过的半截烟含进去,尝到一点甜味,一点湿润,他忍不住舔了舔。原来那晚江纵这样教他吸烟。
&ldo;吸进去。
江纵看着他,手指夹着那支烟,就贴在齐向然的唇上,齐向然能从皮肤的温热想象到那只手的样子,男人有力道的手,青筋凸得恰到好处。他下腹更烫了,对面有黑沉的眼在蛊惑他。
他不由自主地照做,烟草味从肺里打了个转,没咳嗽,只是突如其来的一阵晕眩。
江纵拿开手,把被齐向然吃成湿漉漉的烟嘴含住,一个娴熟的吞吐,烟雾里,他对齐向然淡淡说:&ldo;再吐出来。
缓缓一个呼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晕乎乎的脑袋发胀了,僵直的身体瘫软了。烟嘴泛着光,湿润、黏腻,月光化成了水一样。
江纵抬手,摸小狗脑袋似的,把齐向然被风刮乱的头发捋回去。齐向然看着他的动作,追着他的动作,不禁想要在他掌心再多停留一会儿。
如他所愿那样,江纵随手揉了揉,指尖穿过头发,擦过他耳廓,&ldo;好然然,
他夸他,带点安抚的指令,&ldo;goodboy
睁开眼,至少有半分钟时间,齐向然愣是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
天花板,吸顶灯,灰色遮光帘,微微一线阳光,简洁、冷淡,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床很大,被子也是灰色,绸一样顺滑,空调维持在一个非常舒服的温度,这是他进入夏天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睡觉没有被热醒。
昨晚的记忆回潮一样,洋酒,音乐,宽阔的后背,朦朦胧胧有人把他放平,安静的夜晚,一把迷人的嗓,再多他想不起来了。久违一场断了片的宿醉,太阳穴痛得鼓胀,他撑起瘫软的身体,衣服上隔夜发臭的酒味仍然让他恍惚。
下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什么,起床的动作僵了僵,跟着不可置信地一把掀开被子往下看‐‐
&ldo;我靠
他触电似的从床上一跟头弹起来。
我靠
我靠
齐向然傻眼了老半天。
拽着裤头,齐向然两只脚都不知道先迈哪只好。他先探头出去,外面是他曾来过一次的那个客厅,这时候空空荡荡没有人,他蹑手蹑脚地往外走,推开好几扇门才找到客卫,正要冲进去,有声音冷不丁从他身后响起,&ldo;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