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在烦躁时总是忍不住抽烟,工作上的烦躁不足以让明舒点燃香烟,通常是面对苏垂云有关的事情时,明舒才会忍不住抽两口。
熊天华发现自己被无视了,眼神愈加绝望,手中的电话还在继续,里面传来了粗犷的男人声音,发出了一串难以入耳的脏话。
“熊天华你给老子等着,你闺女现在在首都住在朋友家是吧?地址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心老子让人搞你家闺女。”
明舒哈出一口白气,她把车门打开,“外面很冷,阿云,你的手指都被冻红了。”
苏垂云揉了揉烧红手指,没有管身后的大姨夫。
说实话,在父母死去后,这些亲戚并没有好好养她的义务,只要保证苏垂云是活着的便可以了,至于苏垂云活得好不好,在法律层面上是不受保护的。
现在苏垂云安安稳稳上了大学,且大学毕业,又进了行业内不错的公司上班,已经证明了这些亲戚们对她的行为还算是合理合法。
只是,人活着总是要有尊严的,所以苏垂云并不打算用合理合法的手段去对付这些人。
在轿车离开之前,明舒从车窗那淡淡飘出了一句话,
“今天是我家阿云的生日,很遗憾你忘记了。”
熊天华站在原地被零下温度的风吹得脸上发疼。
苏垂云在副驾驶位上吹了一串口哨,“所以熊天华如果记得我生日,你就不会对这个傻逼出手了?”
明舒:“怎么可能,顶多让那些人打得轻一点。”
苏垂云不敢想明舒口中的轻一点是有多重。
或许在明舒的词典里没有把人打死,也算是轻一点。
明舒一路开车开到了郊区,车辆爬坡上山,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开到了山顶。
这处山的位置很隐秘,但距离市区的直线位置却并不算太远。
外面的草木枯黄,在冬日特有的寒风中上面挂了一层冰霜,亮晶晶的冰棱子挂在枝头,让人下意识觉得会摇摇欲坠。
苏垂云双手捧着一杯热奶茶,“姐姐要带我去哪里?”
明舒同样喝了一口奶茶,“山顶,很快了。”
此刻大年初一,外面有零星的鞭炮声。
这里是郊区,管的并不严,几声鞭炮声颇有些过年的氛围。
车子停在山顶处,入眼的是一道长长的围栏,
木质围栏一眼望不到头,把山顶的那一小块区域完全给遮挡住。
门口有特制的保安亭,里面的工作人员身穿着黑色长款制服,站立在开了空调的玻璃亭子中,面上严肃。
明舒牵着她家小姑娘的手走进大门里面,肉眼是一片郁郁葱葱,竟然宛如走入了江南园林。
熟悉的竹林,竹林下的石岩小池,不远处的主楼,在主楼的靠窗位置放了一个竹子做成的摇摇椅,院子中扎了一个秋千,秋千上停了那一只不知何时飞过来过冬的白鹭。
整个园子的温度比外头暖和了好几度,也不知明舒是如何做到的,园子中种的大多都是耐寒植物,四季常青,竟然真有了几分江南质感。
苏垂云看到这一幕,心头猛然一跳,这是在书中的苏家园子。
明舒用大拇指不断搓着苏垂云的手心,面上因为激动而升起了一层红。
“阿云喜欢吗?”面对明舒有些腼腆的笑容,苏垂云嘴巴张了张大半晌都说不出话。
苏垂云用行动代替了嘴上的感谢。
她用力抱住明舒,把秋千上的白鹭惊得飞了起来。
明舒被她家小姑娘抱了个满怀。
“园子刚做出来还需要修改,现在细看有些粗糙,希望你不要介意。”
明舒抚摸着苏垂云发颤的脊背,她在苏垂云耳边小声说,
“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让这园子慢慢长成我们以前生活过的那样。”
对,有很长很长时间。
明舒在苏垂云耳边,“生日快乐”
苏垂云不停地去蹭蹭明舒的脖子,把人蹭得又痒又麻,室内的空气很高,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热汗,随着厚重的大衣落地,两具温暖的身体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