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波余震。
把本就狭小的躲避处,压缩得更加让人窒息。
一块碎石从顶上砸落,锋利划破了苏垂云的手臂。
瞬间一股鲜血涌了出来。
苏垂云现在竟也不觉得疼痛,等到整条手臂都被血液浸湿,才突然意识到伤口很严重。
随着鲜血的流失,带走了热量。
苏垂云的嘴唇颜色迅速变白。
白荔惊讶叫了一声,她进入职场没几年,一直在苏家工作,接触到的自然也是些文雅的东西,身上多少还带着些学生的稚气。
白荔被吓出泪水,她身上也有好几处擦伤,立刻拿出手帕接一些纯净水擦拭在苏垂云的伤口上。
“天哪,怎么一直在流血,擦不干净,根本擦不干净。”
白荔没处理过伤口,她只知道需要用碘酒消毒,然后撒药包扎。
现在既没有碘酒,又没有药。
唯一能包扎的只有身上的手帕和衣服。
白荔紧张得整只手都在抖。
她嘴里小声喊着妈妈,这一声把几个人都给逗笑。
虽然怂得要命,但白荔利落地把外套扯下来,扎在了苏垂云的伤口上。
“按住,不能继续流血。”
在寒冷和血液流失下,苏垂云的精神逐渐混沌。
身体软软地倒在背后靠着的坚硬墙壁上。
呼吸间全是灰尘的味道。
苏垂云眼睛睁开一条缝,从缝隙处看到了满天星斗和一轮过于圆的月亮。
苏垂云嘴角苦笑:如果被明舒知道,我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她一定会生气吧,我该怎么哄她呢。
随后苏垂云体力不支闭上眼睛,耳边隐隐约约有着她手机微弱的铃声。
山河寂静,星辰闪烁。
苏垂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的味道,它动了动胳膊,整条胳膊都是麻的,转动视线,看到病床上支着两袋点滴。
苏垂云睫毛颤了一下,想要发出声音,她的嗓子太哑了,只能作罢。
“醒了?”
明舒的右腿翘在左腿的膝盖上,不咸不淡地盯着她。
苏垂云被吓了一个机灵,“明舒!”
明舒:“真厉害,你还认得我,原来没伤到脑子。”
苏垂云感觉明舒在阴阳怪气,但她没有证据。
明舒从椅子上起来,把病床的上半部分抬高。
“张嘴,喝点水。”
苏垂云喝下一口温开水,她的嘴唇干裂,小心翼翼问明舒,
“白荔陈玥还有一个叫小李的男的,也在医院里?”
明舒要笑不笑地看着她,“自己都成这副样子了,还好意思关心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