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尖一颤,下意识伸手推拒,“不成,还没到晚上呢。”
虽然每次棋局都有赌注,但也还没到兑现的时候。
卫栩将她放在玉簟上,眉梢微微挑起,好整以暇地笑了笑,“你不午休吗?”
他竟是故意戏耍她,徐妙宜盘腿坐起,双颊绯红,轻声争辩道:“我不想睡。”
郎君合衣躺在她身侧,“那我睡会儿。”
说着,他当真闭上双眸,假寐起来。
徐妙宜知他没有睡着,静静看着,过了会儿终是忍不住推了推郎君,“方才郭大哥过来与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宫中出了什么事,你要回去了吗?”
他们来清凉山小住已有四五日光景,这期间郭恒一直没有露面,大约被他安排去办差事了。
所以方才一定是与他说了什么要紧事,他才会如此着急哄自己午睡。
卫栩却道:“没什么。”
她当然不可能信他这番搪塞,隐隐预感到有事要发生,暗自思忖趁他睡着了出去打听下消息。
忽然,郎君睁开琉璃瞳,“当真不想睡?”
她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往后退了退,他蓦地扑了上来,俯身吻住那朱唇,带着凶狠的,不容抗拒的力道。
窗牖大开,山雀藏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好奇地盯着榻上两道交缠身影。
因为天色未晚,她明显要紧张许多,催促了好几次关窗,卫栩才不疾不徐起身。
他关好门窗,却将她抱起来放在了镜台前,轻轻按住那双柔荑,诱哄她扶着边沿。
意识到郎君要做什么,她慌乱摇头,小声拒绝:“别……”
卫栩捧着那张芙蓉面,一边吻她,一边低声安抚,“试试?”
她对这种方式始终心存恐惧,贝齿紧扣朱唇,十指死死撑住桌沿,指节泛白。
郎君攥着那纤腰,哑声哄她衔咬自己的手腕。
徐妙宜用力咬了下去,直到嘴里尝出血腥味。
待那阵惶恐不安过去后,却是别样感受。
她宛如被江浪裹挟的一尾小鱼,每每快要被拍上岸边,又被卷回幽深江水中。
铜镜中倒影出交叠身影,两人衣裳齐整,亲密相拥,英伟魁梧的郎君紧紧贴着纤弱女郎,那支金步摇止不住地晃动,提醒她正在发生的一切。
即便关了窗,依然能听到虫鸣鸟叫,在山野独有的喧嚣声中,她慢慢放任自己沉浸,松开了卫栩的手腕。
不知过去多久,他及时离开未留痕迹,将她抱去净室沐浴。
她已经没剩下什么力气,但还是强撑着困意,替他简单包扎了手腕伤口。
那圈牙印咬的很深,沁着血珠子,好在放下衣袖后尚能遮掩住。
两人一起躺在玉簟上,肌肤散发出微凉水意,卫栩吻了吻她的鬓发,“睡吧。”
沉水香散发出甜腻气息,困意浮上心头,眼皮越来越沉重,徐妙宜轻轻闭上眼。
沉入梦乡前,她低声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卫栩眸光微黯,仍是坚持说道:“没有。”
一刻钟后,确认小女郎熟睡无误,他起身穿衣,提上横刀出门。
郭恒牵来马匹,压低声音与他禀报:“属下已经按照侯爷吩咐截杀那些藏在地下密室里的人,掐断引线,将猛火油替换成桐油。孙叔也确认过了,今夜子时左右,陛下就会毒发,侯爷要直接进宫吗?”
卫栩嗓音冷肃,“先去国公府。”
数日前他得知卫翀暗中与赵承筠做了笔交易,这很有趣,因为彼此都不希望另外两方活着,敌人之间也能结成盟友。
于是他顺水推舟同意赵承筠的安排,却又暗中动了点手脚。
及至今日,卫翀终于提出要见他,这笔旧账终于能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