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忙,撄宁也知道快要开战了。。。。。。我可能无法日日都来延嘉殿陪你,若是有事,可以给我传令。”
“那,那崔相把阿染和阿年调回来吧?”她焦急地转过身,却险些滑落,幸而崔望熙手快将她拦住。
“小心点。”他停下秋千,“紫宸殿众人还在盘查,很快就能好,再等一段时日。”
“可崔相又忙碌,阿染和阿年不在身边,朕会很——”
话未说完,她蓦然一顿。
为何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好似她的生活里,已离不开崔望熙这个人了。
而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许多事,都得依仗这个人,她的崔中书。
崔望熙正微笑着看她,云淡风轻。
“圣人会怎样?”他站在她身侧,瑞麟香如有实质,将她一寸寸包裹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会觉得孤单吗?因为臣忙于战事,不能过来?”
“没有!”她立刻回道,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痛感夺回她的神思。
崔望熙宛如没有听到她的冷呵,继续安慰她,“我会来陪你的,撄宁,作为交换。。。。。。”
“交换什么?”
他在她耳畔低语,声音很轻很轻,暧昧又撩人。
——好好照顾自己。
宋撄宁紧绷的身子忽然一松。
短短一刹,她想到了由自己主动的那个吻,想到了床榻上昏暗朦胧的光线,担心再度听见那句“过来吻我”。
崔望熙比她想象中好一些。
“朕知道了。”她捏着掌心刚刚被掐出红印的伤口,“崔相不必担心。”
崔望熙见到她从紧张到松懈,再到惊讶的模样,不禁感到格外有趣。
被吓到了,很惹人怜。
“这里怎么破了?”他拨开她的指节,“是不小心划到的吗?”
宋撄宁有些不自在,试图缩回去,“没事,小伤,过两日就愈合了。”
“那臣先行告退。”他不再深究,利落地拱手行礼。
直到走出很远,崔望熙才遥遥回头,只见她正出神地坐在秋千上,殿里的宫人拿着扇子来寻她,恭恭敬敬地请她回去。
过犹不及,他想。
若是逼得太紧,未免容易吓到她,还不如平常待之,让她慢慢放下警惕与戒备,自愿走向他。
几日后,当脉脉斜阳照在画屏上时,宋撄宁得知了冯遇恩不日将领兵讨伐剑南道的消息。
前来传信的宫人战战兢兢地看着她,生怕这位陛下又如上次在紫宸殿那样大怒。
“是他啊。。。。。。”她仰头躺在窗边的软榻上,肤如冰雪,乌发只是随意取了根玉簪挽着,没有梳当下京畿女郎们流行的高髻。
“陛下,有何不妥吗?”
这是崔中书和众人商议的结果,已经难以更改了。
“不是。”宋撄宁望向那堆得满满的冰鉴,“朕以为,会是谢尚书,不过二人皆是朝中名将,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