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
“你要跟我去花都吗?我可以给你赎身,撤了你的艺伎身份,保你后半生无忧,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即可,你愿意吗?”
这真是一个怪人。
我常年面纱遮着毁容的脸,除了能抚一手瑶琴外毫无长处,又是伎女出身,不知道他看上了我什么,竟赠我如此的好处。
我想起那个传言来,料想他喜好我的声音,觉得这是一桩极好的买卖,便一口答应了。
那时候我还是无心之人,没想过探究其中的缘由,只跟着他回了花都入了王府,做一些他吩咐的事。
那些事极其简单,就只是陪他说话。
他从来不看我,需要我时总是红绫遮着眼,与我保持着客气的距离也对我十分尊重,谈的都是极日常的话,仿佛我们认识了好久。
直到梅雨季来临,他身上旧疾发作疼的神情恍夜不能寐,才给了我近身的机会,我按照那老管家的吩咐坐在床边,在他疼的神志不清一句句叫唤着一个人名时只需要应答,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等到他渐渐入睡再离开,剩下的事宜就交给老管家。
那时候我已经在他身边四个月,熟悉了他的癖好,并在悄无声息中作着转变。
我开始有心想更加的了解他。
想了解他为什么听我说话时总是很悲伤,为什么谈话之后总会泪打湿红绫,为什么总是在那个被烧毁的房间与我见面,他透过红绫看我时,心里看到的是谁?
王府上被烧毁的地方从来没做过补救,管事的下人婢女也很少,我没有人可以打听,所以费了很久才知道了寥寥无几的信息,但这些信息,全都与一个人相关——三年前火海丧生的七王妃。
这下,什么都能解释的通了。
我见过的男人都是常来往于秦楼,他们薄情寡义,只有在求欢时才会说些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得到之后就将人弃之不顾再接着寻找别的人,再为别的人继续说一成不变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
再者他们大多无权无势。
我根本想不到,一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炎国王爷,竟会用情至此!不惜舟车劳顿奔走在城与城之间,只为了寻找那些声音像亡妻的女子,然后靠着声音在想象中怀念她。
妻亡三年,却永活于他心!
我知道了这些,再看他时总会带上莫名的心疼,夜里陪在他床边的时候,也会趁着管家不在做一些不被允许的出格的事,在他迷糊中叫着‘小木不要走’时,我会握着他的手告诉他:“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我哪儿也不去。”
他听到了我的回复,将我更握的紧:“……我找不到你了。”
“不会的,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来找我。”
听着我的声音,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有了满足的笑意,轻轻说道:“那你等我……我很快……很快就来找你……”
我可能也是疯了,竟摘下面罩亲了他,很肯定的回答:“我等你。”
漫长的梅雨季于他而言太难熬,他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都见效甚微,谁也没明说,但我们知道,他大概率挺不过这个梅雨季了。
老管家哭的伤心欲绝,到最后竟求着我让我多与他说话,也不再监视着我,对我讲了好多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