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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悬让阿耀带着沈涵,在露台听里面的谈话。
沈涵彻底冷静下来,他知道,只有大哥能救陈凉水。
但他和阿耀都不太清楚,沈悬到处找黄阿丘的亲戚干什么。
黄阿丘的堂弟,叫黄阿流,生来便有残疾,是个跛佬。
四十多还娶不上媳妇,家里砸锅卖铁从菲律宾买了个老婆。
这位外国老婆,身体健壮,凶悍异常,稍有不悦,便对黄阿流拳打脚踢,在家说一不二。
所以,黄家做主的,其实是这位洋悍妇!
别娜皮肤黝黑带亮,她在酒店工作,礼仪很好。
反观黄阿流,畏畏缩缩,跛脚溜达,东张西望,差点碰翻花瓶。
沈悬走进小客厅时,别娜第一时间站起身:“沈先生好。”
黄阿流还在那呲溜呲溜喝茶,被她狠踹一脚,这才慢吞吞站好。
沈悬招呼他们坐下,时间不多,便开门见山:“你们与黄阿丘还有来往吗?”
“没有!”
“有的。”
夫妻二人各说各的。
沈悬笑了。
别娜用眼神叫黄阿流闭嘴:“有,他还欠我家钱呢。”
她国语非常流利,眼神精明、坚定。
跟聪明人说话,不用浪费时间。
沈悬手指动了动,保镖拿来五捆现金,一捆五万,就堆在二人面前。
别娜警觉:“沈先生,我们是平头老百姓,干不了太难的活,我们可能没有那种本事。”
她怕沈悬是做非法生意的,委婉推拒。
沈悬指着钱:“你放心,我是想委托你们去救一个人。”
“啊?!”别娜疑惑地绷大眼睛。
黄阿流全程都在摸钱,甚至拿一捆,贴在鼻下仔细嗅着。
沈悬接着道:“黄阿丘是你们大哥,他得了肝癌,晚期,我希望他活下去。”
“沈先生,可真是……菩萨心肠。”别娜震惊得无以复加。
黄阿流没心没肺接话:“他要住icu,花好多钱,救不了的。”
“这你们不用担心。”沈悬打消他们的疑虑,“全部诊疗费用,都由我来承担。并且——”
他话锋一转:“他多活一天,你们就能拿一万块钱,他活得越长,你们拿得就越多。”
“一万块?!”别娜拍着黄阿流惊叹。
沈悬笑着点头:“对,一天一万块。所有手段,全部使用,无论多么痛苦,我都想他活下去呢,还请你们尽力保证。”
他的笑容,是一种直击心底的恐惧,别娜汗毛竖立。
黄阿丘是肝癌晚期,早已扩散,根本没有治疗意义。
而且治疗过程,无疑是极其痛苦难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