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不愿溺入,但脑海昏沉身上也提不起气力,只能任由柳乂揽着。
他的动作很轻,并没有要强迫她的意思,像是仅仅想要安抚她。
陆卿婵的身躯瘦弱,腰身纤细,真真就如温香软玉般娇柔。
雪肤丹唇,面庞泛着薄红。
唇瓣轻吐,呵出暧昧的热气,即便是洒在手背上,也足够让男人变换神色。
她很清楚自己现今的姿态有多柔弱可欺,有多易于掌控侵夺。
但柳乂却很平静,就仿佛揽着的是一尊玉像:“晚间若还是这样热的话,就用一回针,好吗?”
那话说的,真是跟兄长一样。
陆卿婵低声呢喃地说道:“好。”
她的眸里还有着些冷静,但手指却已经控制不住地搭在了柳乂的手背上。
他的手指冰冷,连指尖都像是浸着霜雪。
陆卿婵忍不住地拽过他的手,贴在脸庞上,轻轻地蹭了蹭。
这细微的凉意让她有些舒服,感受到柳乂的身子僵直起来后,她更加大胆地将他的一双手都握住,贴在自己的滚烫脸颊上。
柳乂的声音微哑,似是想要阻止她:“阿婵……”
但在陆卿婵抬眸看向他后,他忽而便止住了。
那双深黑色的点漆眸子里满是水意,像是含着一汪春水。
陆卿婵有些迷乱,她细声说道:“我想净手,容与。”
柳乂抬手掩住了她的眼眸,低声说道:“再等等,阿婵,回去后就净手。”
她的眼皮都是滚烫的,小扇似的睫羽在他的掌心扑闪了下,就像是探爪的猫儿,不轻不重地在他的心上挠了一回。
陆卿婵倚靠在柳乂的怀里,没多时便昏昏地睡了过去。
她披着他的大氅,身上都是与他如出一辙的淡香,连指尖都泛着相似的柔白雪意。
直到下马车时,陆卿婵都还没有睡醒。
柳乂只得将她打横抱起,她的身躯被裹在深色的大氅里,脸庞也被兜帽挡着,任谁也看不清晰。
候在宅邸多日的侍从却有些惊愕,使君向来不近女色,至今未有婚配,这回怎么突然带人回来了?
好在之前侍候的人也一并跟了过来,才减免了许多麻烦。
到正午时,陆卿婵方才睡醒。
她似乎陷进了梦魇里,被柳乂唤醒的时候,脸庞上都是薄汗。
陆卿婵大喘着气坐起身,额前的高热虽然退去少许,但她的眸子仍有些迷乱。
“梦见什么了?”柳乂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背。
里衣被热汗浸湿,浑身上下都是黏腻,但陆卿婵还是觉得掌心的血污最是难捱。
“我想净手……”她的声音颤抖,没有回答,“可以吗?”
梦里的场景太真实,苏醒后陆卿婵仍忘不了那怪诞的感触。
她攥着段明朔的脖颈,一点点地将他掐死,眼看着那张富有野性的面孔从白皙到青紫。
她的手指深深地陷进段明朔的皮肉里,指缝里全是血。
粘稠,温热,恶心。
陆卿婵抬眸看向柳乂,有些哀哀地请求道:“用冷水也没关系的,我、我就稍稍擦洗一下……”
内间的光线昏暗,柳乂的神情不甚明朗。
他身形高挑,站立时会天然地带来强烈的压迫感。